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山楂樹之戀Ⅱ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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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氣,就那樣窩在楊紅心裡,想忘記又忘不掉,想乾脆離了婚,又怕被人恥笑,也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一個丈夫,怕兒子沒爸爸要受人嘲笑。 從那以後,楊紅看見周寧,就從生理上厭惡,當他來求歡的時候,楊紅就感到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有好些天,楊紅都堅決不從,一直到周寧那玩意兒無數次地起落,憋得無可奈何,痛得他直抽冷氣了,楊紅才勉強讓他爬上身來。 楊紅很快就發現,在別人稱為「三十如狼」的年齡,自己的身體卻又回到了新婚時的狀態,可能比那時還糟糕。那時的乾燥,只是覺醒前的沉睡,一旦覺醒,就會濕潤溫軟;而現在的乾涸,象斷了源頭的河流,看不到重新流淌的跡象。楊紅覺得自己那地方,就象一截抽了真空的橡皮管子,任周甯怎麼左沖右突,都難以進入。 這是楊紅沒想到的。自己從思想上講,還是願意把這婚姻維持下去的。但自己的身體,卻毫不留情地把周寧拒之門外。 結婚這麼多年,楊紅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已適應夫妻生活了,雖然周寧很少做什麼準備工作,常常都是直奔主題,做起來也是心中有我,目中無人,但楊紅早已不再覺得痛苦。當周寧因為別的事在楊紅面前感到歉疚的時候,他會在床上盡心討好,那時楊紅甚至能感受到高潮。 周甯雖然贊楊紅高胸,但他在床上對高胸卻沒什麼興趣,有時抓兩把,也是玩笑多於愛撫。接吻呢,是楊紅率先杜絕掉了,因為周寧飯後常常在牙縫裡留幾根菜葉肉絲什麼的,晚上又常常忘了刷牙,即使是刷過牙了,兩個人的口水攪在一塊,也不知是誰的氣味不對,反正吻後感很不令人回味。所以每次周寧張嘴來啃,楊紅就把頭左右轉動,竭力躲避。次數多了,周寧也看出來了,就把這招省了。 周甯一直奉行把女人保持在愚昧狀態的政策,也還沒虛榮到要身下的女人大聲喘氣呻吟來證明自己功夫高強的地步,所以一般只注意自己火候到沒到。女人扭動扭動倒是不賴,可以讓自己更快到達頂峰,但他沒覺得女人扭動的幅度是男人技術高下的反應,反而覺得是女人自身騷不騷的表現,象楊紅這樣絕對不騷的女人,除了命令她扭動,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所以周寧做到要飛不飛的時候,就催促楊紅:「動一動,扭動扭動嘛,怎麼象死蛇爛鱔呢?」楊紅聽了這話,自然是又羞又氣,就算想動的也不動了。 開工前沒前戲,完了事沒後戲,楊紅早就適應了,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前戲」「後戲」這些詞,只在電視電影上,看到過男女之間纏綿地吻個沒完沒了,尤其是那男主人公,帶著那種欣賞、沉醉的神態,從女主人公的脖子一路吻下去,看得楊紅都心旌搖盪。周甯差不多從來沒有這種欣賞沉醉的神態。 當然後來被周寧一點撥,也就不覺得什麼了。周寧說,這還不懂?電影不能拍得太黃嘛,當然只好讓他們在那裡啃給觀眾看羅,實際上,到了那種時候,哪個男人還忍得住?早就單刀直入了。 單刀直入就單刀直入,這些年,楊紅也不覺得單刀刺進來的時候有什麼痛感。用周甯的話說,楊紅那塊是口井,別看井沿上是幹的,伸根棍子進去探探,就知道是眼活井。所以周寧就直接把他那棍子伸進去探,探來探去,就探到水了。再把棍子探進探出的,井水就跟著棍子爬上來,慢慢的連井沿也濕潤了。 現在有了這個「故鄉的雲」橫梗其間,楊紅和周寧都發現是沒辦法單刀直入了,即便是周寧東摸摸,西摸摸地挑逗了半天之後,楊紅仍然是乾燥如初。周寧不得不到處打聽,買來潤滑劑幫忙,不然自己的小弟弟撞破頭皮也進不去。 總算可以做了,但做著做著,那個女人就在楊紅眼前冒出來,楊紅就想到周寧的那玩意兒曾經在另一個女人的那個地方進進出出,說不定那個女人洗都沒洗乾淨,說不定那女人還有什麼髒病,而那個女人的那地方,又曾經有另一個男人的那玩意兒在那裡進進出出,而那個男人…… 這樣一想,就覺得周寧那玩意兒骯髒得要命,把自己的身體都弄髒了。有幾次,不得不叫周寧停下,自己跑到廁所哇哇地吐個天昏地暗。 周寧的十年之癢,就成了楊紅的緊箍咒,一有空就拿出來念叨一下,一直到有一天,周寧也爆發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認了錯,也保證不會再跟她來往了,你還要這樣沒完沒了。叫你去找一個扯平,你又不去找。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楊紅愣住了,她覺得自己再說一句,周寧就會提出離婚,或者從這個家跑出去,那是她不願意要的結果。於是,楊紅不再提那事,但在心裡,卻覺得有個疙瘩越結越大。有時候,無緣無故地就覺得心口發悶,好像一口氣梗在那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隱隱地發疼。 第十章 楊紅乘坐的飛機終於到達T城,這是她本次飛行的終點。按朱Peter的說法,他這頭驢子就只能踢這麼遠了。剩下的,因為有太多的CASES,他已經沒法一一COVER了,該你們自己去各顯神通了,能放電的放電,能發嗲的發嗲,總之是魅倒誰是誰,只要有人把你們從機場接到你們的住處就行了。不過不要搭乘順風車,是人不是人的就跟著他走,當心被賣了,當然賣了還不是最可怕的,比被人賣掉還可怕的是賣不出價錢,傳出去他這個當老師的沒臉見人。 朱Peter也順便警告了一下,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也不要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以為那些來接你們幫你們的都是來追你們的。海外的中國人,很多人記得自己當初有人來接機的時候是多麼感激涕零,到如今那掛鼻涕都還沒甩掉,所以一旦自己有了車,便來接新同學。說不定人家根本沒把您當異性,或者只把您當異性的恐龍青蛙什麼的,那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更不要象防RAPIST一樣防範人家。當然,該怎麼感謝就怎麼感謝,不要一激動,就覺得無以回報,要以身相許,反過來非禮人家。 經過了這一路旅程,楊紅覺得只要自己正確對待朱Peter的話,還是能從中獲益匪淺的,關鍵是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不要被他那些油滑部分所迷惑,如果能做到這些,他教的東西基本上還是有用的。 楊紅已經跟A大的牛小明聯繫好,他會來接她。楊紅認識牛小明,是因為兩人都認識H大畢業的魏成。而魏成說來還是楊紅的學生,讀本科時楊紅教過他一段。後來魏成去了A大讀博士,跟牛小明曾經是室友。 魏成的導師是Carson教授。有一年魏成陪同Carson教授到中國訪學,H大這邊正好是由楊紅接待的,師生重逢,自然是份外親切。後來楊紅跟Carson教授一直有Email來往。去年Carson教授提出請她來A大工作半年,發給她邀請信,講好半年付給她$3000。H大每年都有派送教師出國進修的計畫,只要你能聯繫到接收單位和經濟支助,學校會資助三萬元人民幣,工資照發。 周寧對她出國是極力贊成。「就當是去旅遊一趟嘛。」他說,「現在有錢就可以去歐洲,去東南亞,但是美國簽證難,這不是個絕好的旅遊機會嗎?你去了,就把我也辦過去。我們銀馬鎮還沒有誰到過美國的,我是第一個呀,祖墳冒煙了。」 等到楊紅跟魏成發Email,想請他在A大那邊幫忙找住處時,魏成卻告訴她,他現在在上海,找到了工作,還找到了一個女朋友,不準備回A大把博士讀完了。不過恭喜她有出國的機會,他已經把找房子的事託付給朋友牛小明瞭。 這樣,楊紅就跟牛小明交換起Email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婚姻狀況,可能是下意識地知道男人對一個未婚女人會幫得更熱心一點。再說牛小明也沒問過,難不成自己跳出來說自己是結了婚的? 不知道牛小明是不是上了這個當,把她當成了未婚女青年,反正他很熱情,先後為她找了好幾處地方,還把這些地方的優缺點一一列出來,讓她自己斟酌。後來又答應到機場來接她。好傢伙,早上五點啊!聽說從A大到機場要開一個多小時,那等於是半夜三點就要起床。如果不是上了當,那就只能說他是活雷鋒了。 在機場取行李的轉盤前,牛小明不費吹灰之力就認出了楊紅,可能因為那次航班上只下了這一個中國女人。既然牛小明走上前來問她是不是楊紅,所以楊紅也不費吹灰之力就認出了牛小明。 牛小明看上去三十多歲,四方臉,長相、氣質、風度都算一般,屬於那樣一種男人,就是如果沒有小白臉的勾引,沒有帥男的干擾,一個糊裡糊塗地嫁給了他的女人,還是可以安安穩穩地跟他過一輩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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