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旨到之催婚緊張(9)_裘榮康

九

　　「叫什麼？」

　　「不告訴你。」

　　這一手，跟「女飛俠」如出一轍。

　　9

　　回到公司，陳康急忙向呂總彙報工作，當然報喜不報憂，諸如「關係鐵很有把握，客戶會找一些公司比較，但那只是走個過場，形式一下」，看著比他大兩歲的呂總表情依舊嚴肅得像金超群版包公，陳康拿捏不准了，這女人難道在懷疑什麼？為了緩和氣氛，陳康故意細述了一些會談細節，仙女放屁他主動替她擔著自然是少不了的。呂鐵面總算給了他一笑臉。

　　呂微考慮再三，還是將一個酒業公司的全年推廣策略方案交給陳康來辦。她擔心陳康沒什麼經驗，可她手下幾號人，筆桿子能拿得出手的就他了。這單子是她親戚牽的線，如果她自己做了，萬一對方不滿意連點退路都沒。

　　做廣告的都知道，第一稿做得再好，還是免不了被挑刺，跟相親一碼事兒，第一次見面看得再順眼，都免不了找出點對方缺點好佔據有利形勢。就因為相親沒個退路，呂微至今還剩著。她這漂亮臉蛋，誰都不信她有這歲數，真把她美的；可知道她歲數的，都覺得她命不好，這歲數了還沒人要，又夠她鬱悶的。

　　陳康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出色完成任務。呂微見不得年輕人太自信，尤其是比她年輕的男人，免不了要以過來人的經歷對陳康一番教育！每一句都言詞鑿鑿，每一句又不在點子上，直聽得陳康從膽戰心驚、畏畏縮縮，到聽相聲一般聽……她抑揚頓挫說上癮了，沒完沒了。

　　雖說是個皮包公司，呂微一女人能撐下來，得藏著掖著多少委屈。從處女拼搏到老處女，說給誰聽都沒人信，她也就不說了，讓別人以為她在多少老闆床上留了香，反倒還讓她舒服了。

　　可她愛對手下人說，逮著機會說，逮不著機會自己製造機會也要說。在外受的委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就得找回來，誰讓她身為女人心更女人呢。偏苦了她手下這幾個小夥子，為了個飯碗，誰都沒少受過「消遣」。

　　呂微認為她對這些年輕人的磨礪是器重，對他們人生是有積極影響的。她手下還有倆女的，姑娘家更慘，她從沒給過她們好臉兒。該她們受的，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10

　　陳康觸類旁通，思路盡從包裝的視覺刺激入手，酒味酒香隻字未提。他心裡明瞭，這年頭，買東西跟找物件似的，挑選全憑一雙眼，誰還能讓你先摸摸嘗嘗分辨好壞？無論好的東西還是好的人兒，多看一眼就成別人的了，而不好的呢，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失望。第一眼的feeling就得決定未來的走勢——拿下，或是放下。

　　靈感來自生活，陳康就著夜色，思路如滔滔江水。一旁的胖子無聊得看他幾眼；看不出呐，陳太白終於露一手了。胖子哪曉得，陳康的靈感全是來自王懿滿的視覺刺激，而王懿滿會對陳康殷勤，又是拜胖子給她的視覺刺激……

　　念高中時，王懿滿眼裡壓根沒陳康這一號人物，太平凡一人了。可畢業回杭，很多朋友早不聯繫，碩果僅存的幾個條件優秀的異性又都早早成家。人海茫茫能動心的人不少，偏就擦肩而過不給機會認識。邂逅，感情就是女人鍛煉脖子時的口號，望穿秋水呐！人的心氣一低，要求自然就降了，只要長得別太「違章」她都能接受了。

　　上個月她在路上偶遇胖子，胖子的熱情勁兒她受用，可實在不是她的那盤菜，僅打量他一眼，她便斷定這是油放太多的一盤劣菜，這人怎麼只長肉不長別的……

　　有了胖子這片綠葉作參照，再看陳康，難得他身上還有一絲可貴的文雅。王懿滿雖對這次碰面沒什麼好印象，對陳康這人是基本肯定的——陳康雖然木，但這說明人好，老實。能拿捏得住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沈夏來聽王懿滿誇起陳康的好來，免不了八卦：「是不是有些舊情複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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