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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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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檣說:「都中午了,我們吃飯去。」 四人轉到村口的一間小飯鋪,裡面只能擺得下兩張桌子,十分簡陋。黃檣說:「這就是最近的一間店了,我們這兒沒什麼吃的。下次來,我們自己做。我燒菜才是正職,寫詩只是隨便玩玩的。」 伍小輝笑起來:「你什麼時候會燒菜了?我怎麼不知道。不過,下次來,讓沈佑彬燒菜,他是真的燒得好。」 沈佑彬轉過頭來對楊蔓說:「別聽他們的,他們就會誆我。他們為了到我那兒蹭飯,就誇我做得好。我哪兒做得好啊。不過,小輝還是不錯,每次都要打下手,收拾洗碗也都是她在做。」 楊蔓說:「要是真的自己做肯定好玩。我們這樣吧,下回每人做一樣菜,拼一桌,可能挺有意思。」 就這個話題,大家一下子就講了一大堆。 除了沈佑彬,其他三人都沒有什麼做菜的機會。伍小輝好些,以前她在自己的畫室裡,會做些簡單的吃的。因為畫室大,中間還有火爐。現在更多的時間都在黃檣那兒,兩人到了午飯不是吃點泡面,就是到沈佑彬那兒找飯吃。黃檣一直是這麼過來的,這就是黃檣的生活方式。伍小輝正讓自己適應這種方式,她以前的錢支撐一個人的生活還馬虎過得去,現在需要支撐兩個人了。 楊蔓也是沒有自己的廚房。除了燒水來沖點兒藕粉,沖點兒泡面,也是不可能有燒菜機會的。 其實她在家中的時候,何嘗對廚房感興趣過?經常是母親勸誘她,學做一點東西。但現在正因為缺少,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想下一下廚房。 伍小輝見楊蔓說得興趣高漲,黃檣也應得熱烈,說著他會做這樣名菜會做那樣大菜,伍小輝便也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真正的廚藝。她想,如果黃檣真的願意跟她過普通的日子,不再認為這些油鹽醬醋的日子庸俗,男耕女織,多好啊。 沈佑彬平時做菜做飯也都馬虎了事,他對這事不看重,覺得就是個補充能量的事情,所以做和不做都不說明什麼。其實在他老家,男人是不能下廚的,男人下廚是很沒面子的事。但沈佑彬一向獨立,這些說法是不會入他心的。 沈佑彬到北京來,是和老婆離了婚的,他現在就這一條道了:成功。他沒有別的退路,現在情況似乎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但機會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沈佑彬很努力,待人也很慷慨大度,所以這裡好多人都喜歡他,常叫他「大哥」。其實他也未必真是有那麼熱心助人,他只是不計較,他比好些人年紀大,前面的路又窄又險,他哪有工夫計較小事。經濟上他又還寬裕,別人來吃點兒蹭點兒,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前這三人,討論要到他家去用廚房,討論得認真又激烈,還不時地想邀請他加入,他倒覺得這種狀態好玩。他又重新有了當家長的感覺。 他說:「好!那就別說什麼下次了,就今天晚上吧,今天晚上就在我家搞個盛大宴會!下午就去做準備。」 伍小輝和黃檣都看著楊蔓,伍小輝說:「楊蔓,今天就在這兒玩吧,你們報社那麼遠,你過來一趟路上要幾個小時,還玩不了多久,多不合算啊。」 楊蔓現在也覺得跟他們,特別是跟伍小輝已經很熟稔了,她覺得他們那麼熱情親切,自己當然也不能扭扭捏捏,況且,她本來就是口快於心,行動快於思想的人。 她說:「正好我今天休息,我可以明天再回去。」 吃完飯,沈佑彬叫老闆買單,黃檣和沈佑彬爭了半天,最後黃檣才大方地揮手,讓了沈佑彬,黃檣說:「誰讓你是大哥呢,我不跟你爭。」 3 從小飯鋪出來,楊蔓說先要跟伍小輝去她的畫室看看。黃檣說:「沈大哥的畫室更應該參觀了,他的畫作太牛逼了。如果到了畫家村沒到過沈佑彬的畫室,怎麼可能知道畫家村的實力和水準?」楊蔓說:「當然也要看,我對這些正感興趣呢,等會兒我和小輝再到沈大哥那兒吧。」 伍小輝的畫室地處畫家村邊緣,屬於不大不小的那類,比那些後來為畫家們修建的房子小,又比黃檣和伍小輝居住的那間大很多。大約有十幾個平方。空間不夠高,這也不像後來為畫家們修的畫室。 伍小輝介紹說,這種房間一般畫家是不願意拿來做畫室的,因為現在畫都越畫越大,這房間根本施展不開。 房間內陳設簡單,一張大的畫桌,上面是筆墨紙硯之類。靠牆有畫架啊畫布之類;一個小木幾上放了些油畫顏彩之類的東西;一張木凳;房間中間的火爐早就已經停用了,上面放了盆觀葉植物。綠瑩瑩的,十分喜人。 靠窗有兩張破舊的沙發。一看那成色,就知道肯定是從露天撿回來的。 窗邊還有兩盆不知名的植物,也是生機勃勃的。 一面牆上掛了一些國畫。另一面靠牆擺了一些油畫。 楊蔓很好奇,先去看那些國畫。那些國畫畫得十分工整秀氣,顏色溫和,輕柔細膩。畫面多數都畫的花啊葉子啊。也不同于傳統的工筆劃,因為畫面整個都很飽滿,有很強的裝飾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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