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誰守身如玉(25)_月褪

二十五

　　昨晚的場景再次浮現，林哲從錯愕直至平淡的神情，在那個冰冷的轉角我幾乎停止的心跳，以及蕭程一次次近乎貪婪的索取，從他寢室，到後來他送我回到我的住處，最後我是在他的懷抱中，聽著他沉重的心跳失去意識的，跌入最深的夢鄉直到今天早上。這些我都記得，只是越到後來越像是一個夢，我渾渾噩噩地抽離在其外，麻木地看著一切，都是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於我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是腰間的酸痛提示我那顯然不是夢，我又一次和蕭程發生了關係，總不能裝失憶冒充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上次那樣的理由也總不能再對他說一遍吧？說了，能說得通嗎？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了。

　　"成雅，你真是糟糕透頂的一個人！"我無力地靠在桌邊，真想一頭撞死自己得了。

　　等等！我猛然想起來，蕭程，對了，他還在等我吃飯呢！幾點了都！我悶在這裡都半個小時了，現在早過了吃飯的點，因為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所以也沒有在意。

　　"真要命，我什麼記性！他怎麼都不打電話催我一下！"我一邊掏手機，一邊把咖啡一飲而盡，燙死我了。掏了半天掏不到，對了，早上急急忙忙出來，我和他的手機估計都落在家裡了。想到這兒我有點慌，他不會一直在那傻等著吧？

　　下去到大廳，左右一看沒有人，我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傢伙還不算太笨。正要離開，突然聽見有人在後面叫我："成小姐，是成小姐嗎？"我回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對我這邊微笑。這個人，我好像不認識嘛。

　　"你是……"

　　"是成小姐吧？太好了，蕭先生說他約好跟您吃午飯，讓我在這兒等您，見到您就帶您去見他。"

　　這人一口一個"您"，聽得我有點彆扭，也糊塗得緊："你說什麼？是說蕭程嗎？"

　　"是啊，是蕭先生，您請跟我來。"

　　我糊裡糊塗地就跟在那人後頭，蕭程這傢伙，搞什麼鬼？乘電梯上了17樓，這寫字樓裡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公司，彼此之間來往也少，我們公司在8樓，這裡我還從來沒來過，大約因為是午休時間，樓道裡靜悄悄的。好在現在是中午，光天化日的，也沒什麼好怕。

　　帶路的年輕人推開一扇玻璃門，向我做了個手勢："請進。"

　　我走了進去，裡面是普通的隔成一格一格的寫字間，有些淩亂，可是也是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不由有點寒，怎麼有點詭異，好像電影裡鬧鬼的場景。

　　正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耶--"

　　我嚇了一跳，只見帶我過來的年輕人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我也跟著走過去，獨立的一個小辦公間裡，黑壓壓一圈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嗎。

　　年輕人撥開人群："讓讓，讓讓。"

　　然後我看到這個包圍圈的中心，是蕭程，他正叼著根棒棒糖，兩眼放光地坐在一台電腦前，修長的十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他現在的狀態，好像是個得到極有趣玩具的小孩，嘴角是興致盎然的微笑，完全投入其中，對周圍視而不見。

　　而所有人在那一聲歡呼之後，也都屏息靜氣。大約五分鐘後，蕭程長舒一口氣，往椅背上一仰："搞定！"又說："小樣兒，跟我鬥！"

　　旁邊一個老總模樣的問："全好了？"

　　"嗯，你們公司系統有××漏洞，所以容易被攻擊，＠#￥￥%^&%^&^$%$$%^&**((@#$，需要@#$%^&*(*&^%$#$%^。"蕭程說了一大堆對我來說仿佛天書的語言，周圍的人卻一個個聽得連連點頭。

　　這時蕭程看見人堆裡的我，笑起來："你來了？"

　　我點頭，還是雲裡霧裡，發生什麼事了？後來我才聽說，蕭程因為等我等得閒極無聊四處亂轉，結果竟然在17樓巧遇他以前關係不錯的一個師兄，但人家當時正焦頭爛額地四處打電話，沒什麼空和他寒暄，蕭程見他公司裡整個兒雞飛狗跳，一時好奇跟進去一看，發現他們公司的電腦集體癱瘓，說起來這家公司幾乎個個是電腦高手，但全體人員從早上九點忙了將近兩個小時，絞盡腦汁也束手無策。

　　蕭程對師兄說："讓我試試。"師兄開始死活不肯，這不找罵呢嗎！但蕭程興趣上來了，一再軟磨硬泡，師兄被他纏得頭大，索性敷衍性地帶他去見老總，心想老闆趕他總不像自己抹不開面子。但沒想到這位老總倒真是思想開通，眼看眾人無計可施，利益就要蒙受巨大損失，便同意讓蕭程試一下。

　　結果蕭程上機如鬼上身，立刻渾然忘我，劈裡啪啦和駭客纏鬥，公司所有人逐漸都聚攏過來，開始還有人表示懷疑，目光輕蔑，可沒多久，這些神情就被驚異和讚歎全面收服。中間蕭程只突然醒過神來一次問幾點了，聽到回答立刻跳起來要走，被攔下一問原來是中飯有約，他們老總便派出剛剛那個青年去大廳等我，然後把我帶來這裡。

　　此時蕭程拍拍手，站起身，走過來攬住我："走吧。"

　　我們剛轉身，就聽見那個老總說："請等一下。"

　　蕭程轉頭："還有什麼問題？"

　　"年輕人，你叫什麼？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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