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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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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德本以為會是很尷尬的事情,卻發現其實小氣的是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景景,這些天還好吧?」 阮景景裝做沒聽懂,指指合同,繼續公事公辦,「這單生意我看過,想從公司拉出來單獨做,只要成功,你我對半分,利潤嘛,你比我更清楚。」 這就是阮景景的聰明了。先前她跟霍德也跟私下做過交易,一方給客戶一方給貨,霍德利用職位便利給阮景景提供便宜貨源,阮景景利用手裡的客戶低進高走,一旦獲利,兩人平分,這種合作比情人關係還見不得人,過去的合作像戰友,配合得天衣無縫,可如今再提起,在霍德面前便無疑是一種另類的提醒。 霍德知道,阮景景是在明明白白提醒自己,若是再不理我,你就職位不保! 如此凜冽的女人,倒讓他吸了一口涼氣。也只有到了此時此刻霍德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這場婚外情表面受傷的是妻子,可她受的只是皮外傷,真正的內傷在自己的心裡。他怕是這一輩子要受這個女人擺弄了。 所以,霍德趕緊賠起笑臉,「景景,咱倆之間不談情,利潤都給你我也沒意見啊,呵呵……這單生意讓我考慮一下,給我兩天時間,好嗎?」 明顯是推諉,阮景景自然不傻,「兩天太長,客戶早跑了。給你兩個小時。你坐在這裡,我給你泡茶。」 這哪裡是商量,明明就是綁架!那刻,霍德心裡是有些氣的,可又不便發作,只好再賠笑臉,「呵呵,可我下午還有個會要開,實在不能多待。」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公司,路上你想。」阮景景咄咄逼人。 女人要想真正瞭解一個男人,只需一夜;男人要想真正瞭解一個女人,需要一生。跟阮景景糾纏了那麼長時間,這一刻霍德才明白——這個女人不簡單。今天哪裡是來談合同談生意的,明明就是阮景景要跟自己談過去談條件的。霍德索性,接了茶,不溫不火地坐在那裡,心裡早已經翻山倒海。 阮景景也不再逼他,手裡翻弄著那份合同,看來看去,瞧不出一絲不妥。這倒讓暗暗觀察她的霍德急了,憑自己對阮景景的瞭解,他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可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多餘的耐心戀戰,索性很乾脆地開始談判。 「景景,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玩孩子一樣幼稚的遊戲。這單生意你心裡比我還清楚,單子太大,容易引起雙方公司的誤會。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說是不是?我們賺點蠅頭小利那就是運氣了,若想一口吃個胖子是不可能的,是有危險的。」霍德一語相關地說。 阮景景何其聰明,「這倒是……你的話我還是聽的。只是,以前的生意也有大單子,如果那些賬讓公司翻出來,你說新賬舊賬一起算,會不會一樣倒楣呢?」 霍德不敢低估對方的智力,從進門那刻起,阮景景對自己的警示就不曾停止,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對待了,「哎喲,我說寶貝兒,過去的賬都爛進了肚子裡,你不說,我不說,哪個會曉得嘛?是不是?你,我是絕對相信的。而我,是個男人,自然也不會屈打成招,就算打死也要保護我們的利益,你要相信我。」 阮景景聽著對方半真半假的話,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見好就收才叫聰明。所以她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可是親愛的,我真怕你哪天屈打成招,錢丟了是小事,沒了你,我怎麼辦才好哦?」 情人之間,男人受不得威脅,女人受不得甜言蜜語。所以當霍德把話說得如此委婉之時,阮景景有心就有一半已經開始融化。可另一半心卻堅定地提醒她,該提條件了。 「親愛的,這單生意我可以聽你的——不簽。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霍德的心突然收緊。 阮景景瞅他一眼,風情無限地笑,「人家想你,以後每天都來陪陪我,好不好?」 霍德聽她這麼一說,竟然笑了,心裡很得意,他甚至認為這是阮景景離不開自己,所以才想出如此一轍。她不由得抱緊對方,吻了吻,可當他想更進一步的時候,阮景景巧妙地推開他,「哎呀,人家話還沒說完哪,你聽好了哦,以後我們還要接一些單子的,但收益就不平分了,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們一起攢起來,然後開一家屬於我們自己的公司,好不好?」 霍德畢竟不是三歲小孩子,而是一個將近奔四張的成熟男人,他知道阮景景此招背後肯定會生出諸多的麻煩,可是再想想剛剛的較量,他的心便亂得不成樣子。 一個男人面對妻子的傷心,情人的眼淚,都可以做到鎮定自若,若是面對關乎前途的事情,必定方寸大亂。就像此時的霍德,一時之間愣在那裡,進退兩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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