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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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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待,等待霍利回來之後,先來一場暴風雨,然後再讓對方做出抉擇。可當霍利拖著腳步開門的那刻,苗若婷心裡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所謂以卵擊石不無道理,現在不是來硬的時候,門外的小三兒以楚楚可憐的溫柔相入侵,門內的自己若是強悍無比地對抗,那勢必會給胡小昔那個女人提供方便。 苗若婷的怒火壓了又壓,緊握蘋果刀的手抖了又抖,就差沒將它插進自己的胸膛,不是沒有勇氣去刺霍利,她只是想試試,自己麻木的心還會不會疼!過去明明平靜又幸福的日子,因為霍利的一場意外出軌而變得如此窒息如此無奈,她不知道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如果能,那自己豈不是要委屈死?如果不能,那此刻退出,自己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直以聰明高傲示人的苗若婷,只覺是心裡那股火湧上來,燒灼得厲害,怎麼壓也壓不住。可此時霍利已經打開了家門,正一步步向她走來。無奈,她一個起身,站起來,跑到飲水機旁大口大口地喝水,每喝一口就像在跟自己作鬥爭一樣。她的心早已涼成一片。 「若婷,她來……沒胡說什麼吧?」霍利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苗若婷咬緊牙關。 但霍利顯然不信,他不信作為情敵的兩個女人會一直沉默以對,他寧願相信她們一起罵過自己一起恨過自己,或許這是男人共有的心理,他們期待著多個女人來爭奪自己,仿佛這世上除了他便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他們也怕多個女人來罵自己,畢竟男人多是要面子的動物,就算自己真的是渾蛋,這個結論也不希望由愛自己或愛自己的女人來定論。 「你以為呢?」苗若婷轉過頭來,冷冷地看霍利,好不容易恢復起來的溫情,瞬間冰封,不知下一次春天會在何時出現。 霍利此時的心比她還在亂,畢竟他是這場三人遊戲中的男主角。他的心思一半想著如何安慰苗若婷,一半還在反復地想,胡小昔為什麼非要再回來呢?她又為什麼非要跟自己住一個社區呢? 瞧瞧。男人就是這麼貪心又不專心的動物,他們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歸了自己,又恨自己沒有分身之術去多陪幾個女人。 「若婷,別這樣。你也看到了,我跟她再無瓜葛,而且她來之前我根本都不知道,我對天發誓,真不知道!」說著,霍利一副虔誠地做出對天發誓的姿勢,手舉在半空中。 這種虔誠讓苗若婷突然記起當年他追自己的情形。那時她是大學裡的校花,多少書香門第家境富裕的男生來追自己,可沒哪個能像霍利那樣,一天一封情書,一天一客哈根達斯,且每次都十分虔誠地對她說:你永遠是我的公主,我永遠忠誠與你。過於這些,當初的苗若婷也不過時稍稍被打動,直到那天無意中得知霍德家境並不好,為了做到一天一客哈根達斯的承諾,他在校外兼了三份家教,得知真相的苗若婷瞬間增長至十二萬分地感動,她相信一句話——男人有百萬,如果只給花十萬也不叫虔誠,相反男人有十塊如果給花十塊,那便是百分百真誠。所以,她沒聽從任何人的勸告,甚至自作主張地推掉了老家父母幫忙安排的工作。她義無反顧地跟著霍利到了這座小城,洗去鉛華,嫁作凡人妻。 苗若婷以為,平淡就是幸福,期許著一輩子的平安。可結婚不過兩年,卻突然遭遇背叛。這種傷,這種痛,比起一般女人來,更甚。所以,她怎會輕易再相信對方的誓言? 「霍利,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句誓言,我要的,是行動。」最後這句話,其實是給了霍利機會的。 霍利自然也是聽了出來,他有些喜形於色地跳起來,想擁抱苗若婷,卻被對方閃開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若婷,相信我!我不會再跟她在一起,永遠不會!」 「別說永遠,永遠太遠,我們都看不到,我要的只是現在,今天我把話放這兒,只要再發現你跟胡小昔有來往,我們只能在法庭上相見!」苗若婷一臉堅毅,冷峻到讓霍利不寒而慄。他在心裡,總是有幾分懼怕她的,畢竟,當年門不當戶不對,如今,對方不論在職場還是生活中,也絲毫不比自己差。 男人說到底,真是自私的動物,娶老婆時,希望對方樣樣都比自己好,真娶回家時,就會發現,娶個樣樣比自己好的老婆其實是種負累,總壓得他喘不上氣來。這是什麼原因呢?不過是男人的自卑心在作怪。這絕對不是自尊心,凡有點自尊的男人只會在老婆的對比之下更上進,絕不會因此而感覺有壓力。 「若婷,相信我。」他不得不簡單地重複著。心思卻早已經亂成了麻。 苗若婷沒再接話,但心裡已然被歎息溢滿,她知道,婚姻亦始便是一場賭博,賭誰會先不愛對方。如今,自己的這場婚姻,賭局已經開鑼,至於誰會先離場,誰會成敗家,再堅強聰明的她,也不敢去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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