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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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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蟻婚 所有婚姻都一樣,踏進同一道門便註定了種種矛盾的開始。有了間隙的婚姻就像潔白的婚床被人撒遍了螞蟻,咬不死人,卻讓你寢食難安。 「這天下,沒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夠努力的小三兒!」這話從苗若婷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許慕芸正拿著鏟子翻弄鍋裡的糖炒栗子。滴豔飽滿的栗子任人看了便流口水——這是霍德的最愛。結婚六年來,每到了這個季節,他都要吃上幾顆,且只吃許慕芸親手炒的。對此,身為妻子的許慕芸頗為驕傲。所以,面對弟媳苗若婷的小三兒論調,她不置可否地笑。 「若婷呀,你跟霍利剛結婚兩年,應該琢磨著生個孩子了,別沒事天天胡思亂想,什麼三兒呀四兒的,霍家兄弟不至於,我瞭解他們。呵呵……」 「嫂子,這年頭,小三小四可是無孔不入,你當真不怕?」 「我相信霍德不會。婚姻是什麼?一個給,一個受。我一直在付出,在給予,而他一直安享我的照顧,接受我的好,這樣的生活很安穩,安穩的生活哪個捨得輕易打破?再說我們還有孩子,霍德對女兒的寵愛呀,呵呵……簡直讓我都嫉妒呢。」許慕芸一臉篤定。 「大嫂,雖然說相信別人容易過得快樂,可有些事也不得不防。現代男人的出軌一般分兩種:一種是利益出軌,因工作關係捎帶著給了女人好處,女人捎帶著給了他身體;一種是情感出軌,說不清是婚內無愛,還是婚外的愛過於激烈,反正遇上了心儀的女人,男人們就想試試……」 「呵呵,你研究得還真透徹。那麼,真有三兒呀四兒的,女人怎麼辦?」 「面對男人的出軌,家裡的女人也分兩種類型:一種是逆來順受型,不怒不爭,以弱者的姿勢卑微地等待男人回歸;第二種就是睿智成熟型的,男人的心若能回來便好,若不能回來,那女人就要做好離婚的準備……總之,對出軌的男人就是不能輕饒!」 「若婷啊,你這小腦袋天天沒事都琢磨什麼呢?」許慕芸不以為然地笑。 苗若婷沒接話,嘴巴張了張,又合上了,目光投向鍋裡的栗子,不無羡慕地笑了,「是呀,大哥跟大嫂感情好,這是有目共睹的,瞧我這張嘴……」 許慕芸依然滿足地笑,不再年輕的面容溢滿了中年女人才有的憐慈,「若婷,我們雖然是妯娌,但感情好比姐妹。作為姐姐我得勸你一句,趕緊生個孩子吧,霍家二老去世得早,長嫂為母,我勸你幾句,你可要聽進心裡去,知道嗎?孩子是婚姻的橋樑,是兩個人的傳話筒,是一個家的中心……」 「單身是一種生活方式,婚姻是一種生存方式。在我還沒有完全適應之時,我必須為婚姻負責,是不是?大嫂……呵呵……你這話,我嫁進霍家兩年,聽了兩年,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苗若婷打斷許慕芸的話,一臉調皮地反詰。 許慕芸淡笑著給苗若婷遞過去一顆栗子,「知道就好,嫌我嘮叨,是不是?」 苗若婷接過栗子,臉色暗淡下來。她轉身坐回客廳,電視裡正上演著恩愛夫妻離別的場面,她不禁向依然在廚房裡忙碌的許慕芸問道:「大嫂,你說這世上真有恩愛夫妻嗎?白頭到老是不假,可是,真有難分難舍甜蜜一輩子的嗎?」 許慕芸放下鏟子,走過來,一臉地責備,「愛情是享受,婚姻是忍受。誰能天天在幸福裡享受,而不忍受生活裡的是非種種呢?你呀,看起來很聰明的一個人,婚都結了兩年多,天天都尋思些什麼呢?呵呵。」 「不是我不成熟,是這社會變化太大!這年頭男人出軌是家常便飯,小三兒真是防不勝防,做妻子的真是苦不堪言!」 苗若婷反復提起小三兒,倒讓許慕芸笑了,「呵呵……哪天你大哥敢這樣,我就跟他拼了!男人就像孩子,慣他吃,慣他穿,就是不能慣他壞毛病!」 「大嫂,這話說得倒是對。男人像孩子嘛,偶爾犯錯也是玩心大發……」苗若婷今天說話一直有些怪,許慕芸看向她,放下手裡的鏟子,走出廚房。 「若婷,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跟霍利鬧了矛盾?還是感情出了問題?」 「哦,沒有。我就是不適應婚姻生活,女人一結婚,什麼都變了,以前單身時可以隨意逛街,隨意約會,想做什麼都是自由的;可一旦進入婚姻,好像什麼事兒都成了兩個人的,就連加個班兒也得提前打招呼……說穿了,女人婚前像燕子,愛飛就飛;婚後像鴨子,想飛難飛。婚姻就是麻煩,讓人渾身不自在!」苗若婷兀自埋怨著,小嘴嘟起老高。 許慕芸剛想說話,突然聞到鍋裡起了糊味,立即尖叫著撲向廚房,仿佛那裡正炒著的不是普通的栗子,而是自已火熱的心。等她到從廚房奔出來時,苗若婷已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一邊整理自己的長紗裙,一邊跟她道別。許慕芸趕緊拿出些栗子,一邊遞一邊往外送,「拿上,霍利也愛吃這口兒。」 苗若婷也不客氣,接過燙手的栗子。只是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嬌好的面容顯得有些僵硬。 許慕芸見她站在原地,不說走也不說留,不禁笑了,「這是咋了?不好意思呢?呵呵,走吧,我送你,正好下樓買點東西。再過兩天就是我跟你大哥結婚六周年的紀念日,我想送他個禮物,你幫我參謀一下。」 上了路,走出社區,苗若婷這才開了口:「大嫂,你跟大哥結婚這麼多年,真不容易。不過,女人也應該對自己好點,瞧你,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不說自己怎樣,就說如果哪天大哥帶你出去應酬,多丟他的人哦。」 她的話引來許慕芸發笑,「什麼應酬,他不過是一個部門經理罷了,而我自從有了孩子,再也沒上過班,這都四五年了,再讓我去工作,怕還不適應了呢。」 「女人如花,花開有期。一旦錯過,即使招展,也是寂寞。」苗若婷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話,兀自在前面走著。 許慕芸笑得搖了搖頭,只當她是心情不好。 許慕芸拉上苗若婷走到馬路對面的商城,一起為霍德買了一件純白有暗紋的花花公子半袖。對此,許慕芸的解釋是——「都說婚姻有七年之癢,我希望跟他的婚姻一直是透明的是純白的,不帶一絲污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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