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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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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母笑了,「行了,開個玩笑啦,小夥子我很滿意,我這裡通過了!」說著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卷畫軸,遞給蕭蕭,故作神秘地說道:「給你,我從你老爹那摸來的,反正他也不在國內,你先送出去再說!哈哈。」 既然母親這邊通過了,蕭蕭自然就要跟著蔣思承去拜訪他的家人,蕭蕭一直為第一次去帶什麼禮物發愁,後來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老爹頭上,老爹畫畫,當然也就收藏不少名家的作品,搞一幅出來當作見面禮,應該還是蠻不錯的。 蕭蕭打開畫卷瞄了眼,不禁抽了口涼氣,竟然是老爹最寶貝的那個「駿馬圖」! 「老天,媽,你竟然把老爹的這幅畫給偷出來了,他知道會扒了你的皮的!」 「沒事,」蕭母笑道,伸手輕輕地撫摸蕭蕭的頭髮,「丫頭,你能定下來,爸媽都很高興,只要你能開心快樂,別說什麼大師的駿馬圖,你就是你老爹的皮,媽都能給你扒下來!」 看著母親溫和的笑容,蕭蕭覺得鼻子有些酸,這幾年自己吊兒郎當的混日子,父母雖然沒怎麼約束過自己,恐怕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原來,她的幸福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幸福。 蕭蕭把畫又放進母親的皮箱裡,輕聲說道:「去他們家也不用帶這麼重的禮,」她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再說了,你女兒已經夠拿的出手去了,就不用這幅畫來襯了!」 母親看著她,欣慰地笑了。 週末晚上,張靜之過來陪蕭母吃飯,大學的時候,她曾經跟蕭蕭回過家,所以和蕭母也是親的不行,前幾天去蕭蕭那見蕭母,已是膩乎了半天,今天晚上再見,少不了又是一番撒嬌拍馬,什麼越來越年輕啦,越來越漂亮啦,什麼肉麻上什麼了,奉承的蕭母笑得跟朵花似的,就差摟著張靜之喊心肝寶貝了。 蕭蕭還好,只是在旁邊嘴角含笑地看著,蔣思承功力就遠沒有那麼深了,聽著張靜之對蕭母的奉承,時不時地偷偷抖抖胳膊,晃一地燦爛的雞皮疙瘩! 趁張靜之伺候著「老佛爺」去「更衣」,蔣思承小聲問蕭蕭:「張靜之今天怎麼了?這話也太多了些,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蕭蕭掃一眼張靜之和母親遠去的背影,「她和我媽本來就對脾氣,大學的時候去我家,就把我媽哄得差點認她做幹閨女,不過後來也不知道聽誰說人的子女數是命中註定的,多認了對子女反而不好,這才打消了這份心思,至於她今天話為什麼這麼多,」蕭蕭頓了頓,又淡淡說道:「她心裡有事,老毛病了,心裡壓得事越多,人就越亢奮,跟話癆似的!」 張靜之心裡還真有不少的煩心事,首先是楚楊的那鍋亂事,那天一個深水炸彈扔下去,這浪花還沒全泛上來呢,結果就又扔了顆原子彈下去——她說她要和方毅訂婚! 楚楊她媽是一直想把她嫁出去沒錯,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把她嫁給一個三十一歲的「老男人」!而且還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老男人!——這是楚楊她媽的原話。 於是,家裡就炸開了鍋,就連張靜之父母也都出動了,幾個至親輪番上陣,又是威逼又是勸誘,別說紅臉白臉,十二色臉譜都上全了,楚楊照常還是那一句話:我先訂婚,結不結還兩說呢,你們著什麼急? 張靜之也就不明白了,開頭分明就是一場貓逗老鼠老鼠耍貓的遊戲,到最後怎麼就能說到談婚論嫁上去了呢?楚楊大腦短路了,難道那個方毅腦白質也被摘除了麼?更離譜的是,方毅他媽不知道怎麼得到了消息,竟是親自上陣,一番論戰下來,竟把楚楊她媽駁了個啞口無言,張靜之她媽一看這個不幹了,雖說和自己弟妹的關係不怎麼樣,可真遇到外敵的時候,竟然結成統一戰線,一致對外了! 第一場論戰:楚楊她媽VS方毅她媽,慘敗! 第二場論戰:楚楊她媽&張靜之她媽VS方毅她媽,頑勝! 只短短幾天的時間,家裡已經是雞飛狗跳! 張靜之很頭疼,不過這還是好的,再親,那畢竟也是別人身上的事情,自己不是當事人,再加上有長輩們操著心,張靜之這裡也只不過是頭疼,並不怎麼上心,真正煩心的卻是汪裕涵的事情。 這幾天,她和汪裕涵打了好幾個照面,汪裕涵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她,以前的時候,他的視線不管是冷是暖,好歹都會在她身上停留一下,可現在好了,他已經看不到她了。 按理說,張靜之應該高興,畢竟她是一直反感他對自己的糾纏手段的,可自從在蕭蕭那裡得知他曾經在醫院裡守過自己一夜之後,她自己都覺得再也無法以一副平常心看他了。 在他眼裡變透明人了,她心裡竟然莫名地陰鬱起來,就像是陰了很久的天,黑黑的雲層壓得老厚,仿佛拿棍子捅一捅就能掉幾個雨點下來。 週一上班,張靜之沒什麼心思放在工作上,當她再一次把視線從汪裕涵辦公室掃回來的時候,正好對上對面小王的視線。 小王挑了挑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低聲說道:「原來還不敢肯定,現在是確定了。」 「確定什麼?」張靜之問。 小王奸詐地笑了笑,「確定導致你甩了超級大帥哥的神秘人物是誰了!」 張靜之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地問:「誰?」 小王嘿嘿地笑了笑,沖著汪裕涵的辦公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小聲問:「沒錯吧?」 張靜之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又驚又呆地看小王,都忘了否認。 小王笑地得意,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搖頭晃腦地說道:「一個上午,你往那個方向看了三十一次,還用我說別的麼?」 有三十一次了麼?張靜之驚訝,不敢置信地看小王,她做出了這麼愚蠢的事情麼? 小王有些同情地瞅著張靜之,緩緩點頭。 張靜之用手撫額,如果小王這種粗心的人都看了出來,那別人呢?那些一個個猴精的同事呢?那白骨精呢?她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還不得滅了自己?也不知道會給自己準備多大號的小鞋了! 「開始我還有點不明白,不過後來有位大姐開導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小王說著,眼光偷瞄白骨精的辦公室,不過可惜張靜之只顧低著頭發愁,沒看到,「嘿嘿,姐姐說實話,也不怕你笑話,我還差點暗戀上你呢,幸虧啊,幸虧,光看看那位的悲慘遭遇,我就簡直太慶倖了!」 張靜之現在煩的夠戧,哪裡還有心思聽小王的玩笑話,揮手念道:「去,去,一邊去,姐姐得靜一靜,靜一靜……」 是啊,得好好靜一靜,考慮一下自己的下一個容身之所了,且不說再待在這裡面對著汪裕涵得有多尷尬,就連白骨精她也惹不起啊! 跟白骨精搶男人?還是直接打死她比較乾脆些! 可是卻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心裡正在半空裡吊著,白骨精的內線電話就打過來了,「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她說,語氣冷漠。 汪裕涵和白骨精的辦公室屬於半開放式的,沖著外面大廳的都是一面玻璃牆,今天,白骨精的那面玻璃拉下了百葉窗。 「張靜之,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白骨精坐在黑皮座椅中不陰不陽地歎道,「你有個什麼打算呢?」 「打算?」張靜之決定還是先裝糊塗的好,「白主任您說什麼呢?」 白骨精有些怒了,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杏眼圓瞪、柳眉倒豎,恨恨說道:「張靜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對他存得到底是什麼心思?耍人很好玩麼?嗯?不喜歡就放過他,別總吊著,有意思麼?」 張靜之一時間有些怔,沒想到白骨精會這麼猛,連點裝飾工作都不做,直接就上了正題,不知道下面是不是就會指著她鼻子罵她了,就像她曾指著楊雷前女友的鼻子罵的那樣,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點吧? 白骨精一看張靜之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更來氣,還真為自己師兄不值,就這麼個女人,哪好啊?還能被她折磨的那麼痛苦,越想越氣,怒道:「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工作上不利索,感情上也不乾脆,你好歹也二十好幾的人了,你就連這點事情都考慮不清楚麼?喜歡就上,不喜歡就走人,哪那麼多事呢?」 白骨精一頓臭駡,卻突然讓張靜之開了竅,她突然抬頭,問:「白主任,你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了嗎?」 白骨精一怔,隨即罵道:「我倒想是,可那個傢伙看上的偏偏是你這個笨蛋!」 「現在還是麼?」張靜之問。 白骨精氣得直搗氣,強忍著怒氣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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