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本色(68)_鮮橙

六十八

　　"自然是拍領導的馬屁啊！你看大家都拍呢，咱們不去就不太好了吧。"

　　張靜之冷笑，仰了仰下巴，"王同志啊，你仔細看，可要看仔細啊！"

　　小王不解，於是看過去，汪裕涵似笑非笑，白淨的臉上分明罩上了一層黑氣。

　　"請仔細看領導的臀部。"張靜之譏諷地笑了笑，"沒見都已經又紅又腫了嗎，你還敢去？"

　　小王恍然大悟，低頭認真思考了一番，終於搖了搖頭。拍領導馬屁是可以的，可當馬屁股都被拍腫了的時候，還是老實地站著比較好，再拍就會挨踢的。

　　張靜之在外面冷眼旁觀，看到汪裕涵臉上少見地露出些窘迫的神色，不由得嘴角掛了抹冷笑。

　　突然間汪裕涵的目光掃過這兒，視線相撞，張靜之揚著眉頭挑釁地看汪裕涵。汪裕涵倒是怔了怔，隨後嘴角彎了彎，神色淡漠地把視線移開了。

　　總的來說，在這場耗子與貓的自衛反擊戰中，這還是耗子第一次反攻成功。這場戰役雖小，卻是耗子由戰略守勢轉為戰略攻勢的轉捩點，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意義。

　　顯然，張靜之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里程碑似的轉捩點。

　　也許，汪裕涵意識到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表示，在視線掃過張靜之後，露出風度迷人的微笑，向下屬們表達了衷心的感謝。

　　最近這段日子，方毅的心情明顯不好，連沒心沒肺的Polly都隱隱地感覺出來，給蕭蕭送材料的時候還低聲打聽了幾句，偷偷摸摸地問蕭蕭聽到什麼風聲沒有。最近也沒鬧金融危機啊，大老闆怎麼總是陰沉著臉，跟別人欠他錢似的！

　　蕭蕭笑著搖了搖頭，老闆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的好，拿多少錢辦多少事，何必替他操心。

　　拿了整理好的合同到方毅的門口，輕輕敲門，方毅低沉的聲音傳出來，"進來。"

　　辦公室裡竟然沒有開燈。蕭蕭有些意外，眼睛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方毅雙手插在褲兜裡，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城市華燈初上，高大的背影在一片朦朧中顯得孤寂而蒼涼。

　　這樣的方毅，她還從來沒有見過。

　　猶豫了一下，蕭蕭還是開了燈，"方總，和萬昌的合作計畫在這裡。"

　　方毅沒有轉身，點了點頭，"放那兒吧。"

　　蕭蕭把檔放到辦公桌上，又看了一眼方毅的背影，壓下心底的訝異，平靜地說："方總，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

　　"嗯。"

　　蕭蕭轉身欲走，卻傳來方毅的聲音，"等一下。"

　　他轉身看向蕭蕭，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你認識楚楊多久了？"

　　她認識楚楊多久了？蕭蕭嘴角綻放出笑容，不由得帶著戲謔的口氣，"幾年前倒是見過幾面，不過說到真正的認識，好像比您還晚了幾天。"

　　方毅不理會她語氣裡的諷刺，只是問："最早是什麼時候？"

　　蕭蕭思考了片刻。第一次見楚楊，應該是她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吧。張靜之邀請她去家裡吃飯，於是在那裡見到了楚楊。

　　"大概是六年前。"

　　方毅深沉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那個時候她是什麼樣子？"

　　那個時候的楚楊？蕭蕭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印象裡楚楊是個有著及腰長髮的女孩子，話很少，唯獨引起她注意的就是她那奇怪的名字。

　　蕭蕭考慮了一下自己的用詞，這才回答方毅："用現在的詞來說--很酷！"

　　是的，很酷。眼神冷淡，和她的年齡極不相稱。蕭蕭總覺得，那樣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身上。她的眼神像是對人有著強烈的戒備和漠然。

　　可是後來再見到楚楊時，蕭蕭不但沒覺得她性子冷，反而認為她變了不少，起碼更接近於同齡人了，雖然她有些想法比較怪異。

　　"那年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方毅問，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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