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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幾天後,當他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李楊走了進來,給他帶來了一個讓他怎麼也無法高興的消息:「汪總,法院來人了,說是要劃走市工商局的那60幾萬元的罰款。」

  「為什麼?我們已經起訴了呀。案子還沒有結呢,怎麼就可以這樣?」汪洋有些吃驚。

  李楊站在辦公桌前,說道:「是市工商局申請了強制執行。」

  「我們的起訴就沒有用了?」

  「不是沒有用,而是兩回事。他們是在我們還沒有起訴之前,就向法院申請了強制執行。看來我們必須交這筆錢了。」

  「得罪不起呀,要知道這樣,我何苦要堅持呢!還不如就給他們算了。反正那也不是我個人的錢。」汪洋既像是說給李楊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法院本來是可以直接從銀行劃走這筆款的,可還是給我們面子,才來我們單位說一聲。執行文書已經送來了。」

  「那就讓他們劃吧。我們再缺錢,幾十萬元對我們來說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這件事真讓我們難以出這口氣。這不明擺著是是非顛倒嗎?好了,去吧去吧,通知財務處辦吧。」汪洋一邊說一邊和李楊揮了揮手。

  李楊走後,汪洋拿起電話,撥通了張和的手機,讓他馬上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趟。

  半個小時後,張和來到了汪洋面前。

  還沒有等張和站穩,汪洋就問道:「怎麼搞的?我們不是已經起訴了嗎?就是不開庭,也不一定就得先交罰款呀。」

  「汪總,這是兩碼事,我們是起訴在後,而他們到法院申請強制執行是在前。我們走的是不同的法律程式。我們是起訴他們做出的行政處罰決定是錯誤的,要求撤銷處罰或糾正。而在我們的起訴還沒有結果之前,他們申請強制執行那是有效的。」張和解釋著。

  「這我懂,我就是想,怎麼還能讓他們走到前面去了。事情不大,可真讓我們難堪。」

  「等我們勝訴的時候,那該糾正的就得糾正。」

  「問題是我們等不了,那得等多長時間,我們必須是在短時間內迅速地把這件事情澄清,向讀者說明白,否則,不影響我們下一個年度的訂報嗎?我既要保證來年的發行量,我還要收上來這筆訂報款。報紙訂不來,那不是等於要我們的難看嗎?」

  「汪總,我最近聽到了一個新的消息,聽說甯陽紀事報的老總是市工商局的一個就管我們這個案子的那個處的處長的弟弟。這裡面肯定有貓膩。這個消息是甯陽紀事報的一個人說的。」

  「那又能怎麼樣呢?我早就斷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可你能把人家怎麼樣?」汪洋越說越是有些激動。

  「放心吧,汪總,我們肯定勝訴。」說完,張和走了出去。

  汪洋早晨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本來是想陪著夫人童小舒去醫院看醫生的。童小舒堅持不用去醫院,汪洋也就沒有勉強。市委宣傳部讓他上午去一趟部裡,說是有事要找他。此時,汪洋正準備出門,李楊走了進來:「汪總,你這是準備去哪?」

  「我去市委宣傳部。」說完,汪洋看李楊像是有事找他,便問道:「有什麼事?說吧。」

  「剛才,你的一個鄰居在市中心醫院打來電話,說是你愛人正在醫院裡,讓你馬上到醫院去。」李楊說道。

  「怎麼了?她怎麼自己去醫院了。」汪洋顯然覺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電話的人說是鄰居們把她送到醫院的。別的,她什麼也沒說。」

  聽到這裡,汪洋就再也沒問什麼,匆匆地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汪洋走進了中心醫院的一樓大廳,他找來找去,最後找到了急診室,他向當班醫生問明情況後,才知道童小舒剛才在這裡看過病,已經被送到觀察室了。汪洋問道:「你們診斷的是什麼病?」

  「現在還不知道,你先去觀察室等著吧。」

  汪洋見醫生可能是因為太忙的緣故,根本就沒有心思詳細和他說什麼,也就馬上離開了。他找到了觀察室,童小舒躺在那裡,不斷地呻吟著,而且還不斷地翻動著身子。身上已經掛上了吊瓶。在她的周圍,還站著兩個比他和童小舒略大一點兒的兩個女性鄰居。童小舒已經看到汪洋,她似乎沒有能力說什麼,可眼睛頓時便湧出了淚水。汪洋走上前去,問道:「小舒,你怎麼了?早晨不是沒有這麼厲害嗎?是不是還只是後背疼?」

  童小舒沒有說話。她還是不停地翻動著身子。汪洋又一次問道:「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童小舒依然默不作聲,她的額頭上不斷地滲出汗珠。汪洋見童小舒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便轉向了站在旁邊的那兩個鄰居:「麻煩你們了。你們是怎麼知道她病了的?」

  那兩個鄰居當中的一個說道:「我是出門的時候,看到童小舒正在走廊門口的防盜門外,用一隻手緊緊地按著肚子蹲在那裡,額頭上都是汗珠,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我問了幾遍,她才勉強說了聲,是肝區疼。我又知道你不在家,也就喊上了劉嫂來幫我,是劉嫂去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我們把她送到了醫院。」

  「那醫生怎麼說?」

  「已經做過B超,可能是急性膽囊炎,還沒有最後確定,說是一會兒還要給一個什麼報告。」

  汪洋又走到童小舒跟前,問道:「好一點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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