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名媛(37)_萱雪

三十七

　　「說吧，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你以為我不明白你是故意勾引程達和默喻？」

　　她的眼神閃爍，到了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除了儘快擺脫他，便什麼念頭都是空。

　　「還是不肯說嗎？」他的氣息低吐在她的眼睛上，那樣的曖昧迷離，「你不是喜歡淫蕩嗎？相不相信我會把你扒光了掛在你喜歡的畫展上，讓全上海灘的人排隊來參觀？」

　　「流氓。」她瞪著他。

　　「還是，你喜歡我這樣對你？」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裙下，探向女性的幽秘處。

　　「我已經是婊子了，無所謂，只要大爺高興。」

　　他瞪紅眼，一巴掌摑去。

　　「你要我怎麼辦？」她突然大喊起來，仿佛壓抑許久，「無論怎樣我也得不到你，你對我的好那樣遙不可及。程達是個渾蛋，他要我介入你的生意，讓他趁機撈錢。我沒有對不起你。這次的裸畫，我的確是故意的，因為我要你在乎我。我好怕……我怕愛上你，我會不得好死……」

　　他看著她無聲的淚水，竟然這樣地心軟起來。男人心軟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他這樣的男人心軟，那便是致命傷。

　　他心裡其實清楚不過，她的話究竟能有幾分真，幾分假？可是，他要聽，哪怕她現在拿著刀要捅進他的心窩子，他也要她！

　　他緊緊摟住她，仿佛要揉進骨血裡，她每一滴淚、每一聲嗚咽，都在鞭笞他的心。

　　直到現在，他才不得不承認，對著她，他永遠無法真正地不在乎。

　　「你恨我吧，只有強烈的愛，才會有強烈的恨——我要你永生永世把我掛在心上，絕不許忘記！」

　　黑暗中，他摸索著找到了她柔美的面龐，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都只讓他為之瘋狂地吻著。

　　不知是誰先開始，兩個人撕扯著對方衣衫，琉璃色的月靜靜落了一地水銀光，空氣充滿無邊的暗香。他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狠狠地壓住她，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法逃離。

　　她的可愛可恨可氣，全部都在腦子裡徘徊，但是只要她此刻在他的懷中，便一切都不重要。

　　他毫不留情地進入，痛得她呀呀叫喚，最後狠狠咬住他寬厚的肩，汗水與血腥便這樣湧入舌間，全部都是他所給予的愛與痛。

　　只是不知何時，她卻連這痛，一起印在了靈魂深處，無法抹去。

　　「說，你愛我！」他霸佔著她的全部，卻仍不滿足，捧著她的臉怒吼著。

　　她搖頭，不肯回答。他邪魅地冷笑，狠狠回咬她，她痛得無法自抑，痛哭出聲。

　　「我恨你！」

　　他滿不在乎，用力按住她的頭，狠狠吻住。

　　……

　　激情過後，她看不到他的臉，只有他的聲音，有雋永的味道。

　　「繁錦，我們重新開始。」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靜靜聽他的心跳。

　　她沉默著，他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她已聽進去。

　　他不敢睡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一般。

　　月亮升到了正中，又大又亮。

　　他眯起眼，輕輕地撫摸她鬢角柔軟的髮絲，此生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滿月。

　　卻不知懷中人在月兒隱去的那一瞬，勾起一抹極詭異的笑容。

　　第二日醒來，一切還是原樣。

　　昨夜的風雨都似場夢，他的霸道和溫柔甚至是任性，全部都已消失無蹤。

　　唯一不變的是，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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