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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他低沉的嗓音裡透著蠱惑:「你說我發燒是你的責任,所以你必須要負責。」

  她被他壓住,連發笑都不得自由:「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是麼?我還以為今天早晨你是在對我投 懷 送 抱。」

  聶染青也故意誤解著他的意思:「是不是每個自動送上來的你都照單全收?」

  習進南輕輕咬著她的耳垂,繼續曲解她的意思,他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盛滿了溫柔:「只要是你的,我當然全都收。」

  聶染青覺得習進南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耐心和細緻。唇際的糾纏,指尖的纏繞,他細細地含著她的每根手指,他又輕輕啃咬著她的手心,他的手指刻意地在某些地方停留,輕撫,撩撥,成功引起聶染青陣陣戰慄。她大口呼吸,雙眼漸漸迷蒙,臉頰漸漸灼燙,如同貓咪般嗚咽。他扣住她的手臂,聶染青無法自已地被他拋至最極致,又重重被拽回沉淪,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大片絢豔的花朵,在陽光的照耀下肆意地張揚和綻放。

  汗水彌漫,聶染青的呼吸支離破碎,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這樣的夜晚幾乎讓人承受不住。

  她又是一覺睡到了天大亮。她在睡夢中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音樂聲,但是她思維太混沌,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只是把手裡的東西抱得更緊,很快聲音就停止,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而現在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抱的是習進南的胳膊。她在習進南的懷抱裡,她的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脖子,她枕著他的另外一隻胳膊,因為挨得太近,這種姿勢並不舒服,但是兩個人竟然維持著這個姿勢睡了一整夜。

  她知道習進南已經醒了,因為她的手被他收在了手掌裡,接著五指交叉,然後慢慢收緊。

  聶染青重新閉上眼,懶懶地問:「你跟楚塵是從離婚後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

  習進南沉吟:「好像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真離。」

  聶染青拿指甲狠狠掐著他:「一環又一環,你們算計得可真准啊!」

  「其實一點兒都不准。你沒一步是按著他計畫好的走的。」

  「比如?」

  習進南疼得皺了眉,但是依舊在「強顏歡笑」:「比如昨天晚上,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聶染青收回手,把他拽得更近一些,接著她湊過去,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她的力度不小,而且直接咬在了他鎖骨的地方,另一隻手還狠狠地掐著他的腰際,並且是一百八十度旋轉,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力道都要重,習進南幾乎立刻就悶哼出聲。

  習進南由著她又咬又掐,一直等到她自己咬累了也擰累了,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跌回床上後,他又重新抱住她。

  聶染青幽幽地說:「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習進南悶悶地笑,輕聲說:「我也把自己算計進去了,並且說不定比你還慘,咱倆能不能扯平了?」

  半晌,她開口,只一個字:「好。」

  於是習進南每天傍晚時分都一臉理所當然地不請自來。第一天的時候他來的時候沒有告訴她,聶染青已經提前做了湯,習進南向鍋裡看了一眼,自作主張地往裡面多加了一些水。

  聶染青抱怨:「你加的水太多了,湯的味道都快被破壞了。」

  於是習進南又去取一邊的調味品:「那就再加一點調料好了。」

  聶染青是存了心的刁難:「你的鹽擱太多了。」

  習進南淡然以對:「那再加點水。」

  「……」聶染青不死心地繼續挑釁:「水太多了,兩個人根本喝不完。」

  「喝不完總比喝不夠要好吧。」

  聶染青對這樣的習進南完全沒轍。

  其實習進南住在這裡有不少的好處。兩人鬥嘴能打發掉不少無聊的時間,雖然她總是在口頭上輸得一塌糊塗。但是每次他把她說得惱羞成怒後,聶染青就會毫不客氣地掐著他。

  假如故事就斷在這裡,而且忽略掉習進南故意讓著她,那也許她和習進南算是能勉強達成平手,她也不算是最虧的那個。但事實是,每次她和習進南相鬥的地點總是會從沙發莫名其妙地演變到床上,加上這點後,聶染青毫無勝算。

  習進南住在這裡的時候,偶爾還能幫上一點小忙。比如他在來的第三天,就幫忙把廚房裡突然爆炸的燈管換掉了。然後在他來的第五天,又幫忙把一瓶密封得過分好的辣醬蓋子擰開了。

  這種生活雙方都覺得很愜意,習進南已經把這裡當成他自己的地盤,而聶染青也已經對他的這種行為形成了習慣。

  有一天聶染青在收拾完廚房後出來,卻發現書房的門已經被打開,很多東西又重見天日。她走進去,習進南正在找著什麼東西。

  「你找什麼?」

  「結婚相冊你放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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