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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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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疼痛 地下室,兩人有別於以往的手牽手,一前一後的走進電梯。週末在車庫等電梯的人出奇的多,有些熟面孔,但都是陌生人。電梯到時,李曉晨和廖清和是最後進電梯的,超重,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廖清和退出了電梯,李曉晨幽幽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廖清和,白色的休閒裝襯著著他的臉越發紅,連脖子也是紅的。有些人喝多少酒臉都不會紅的,但廖清和會,卻不容易醉。電梯門慢慢合上時,她想伸手擋住的,下一趟電梯要等很久,他沒人陪。終究還是合上了,李曉晨按下了23,空間不夠,吃力的仰望著按鍵上方跳躍這著的紅色數字。 木門沒關,只鎖了防盜門。放下包去陽臺收衣服,迎面吹來一陣涼風,讓人覺得通體舒爽。頭頂上有飛機飛過,發出「嗡嗡」的聲音。李曉晨抬頭向上空望去,看到機翼邊紅紅的燈閃爍著,這是飛往哪裡的飛機?天邊掛著一彎玄月,月光很淡,沒有星星。抱著一堆衣服進房,玄關處木門依然敞開,廖清和還沒上來。把衣服掛好,拿了睡衣進衛生間。 洗澡時,她什麼也沒想,把水流開到最大,仰著臉站在蓮蓬底下,直面水流衝擊帶來的快感。 李曉晨包著頭出來時,廖清和已經仰面躺在床上一隻手搭在額上閉目養神。這讓她想起初夜那晚,也是這樣開著地燈,閉目養神,一室溫暖。他很喜歡這樣,很多次李曉晨都以為她睡著了。門窗都關了,空調剛剛開啟,「嗤嗤」的響聲,房間還有點悶熱。她總覺得自己很幸福,現在夏天睡覺也可以蓋著被子,不用再忍受風扇吹出的熱風。李曉晨有點累。想睡覺。拿出電風吹,撥到三檔,坐在床頭吹著。 李曉晨給廖清和找好睡衣,放進浴室。走到床邊在他身邊躺下,推了他一下:「去洗澡。」李曉晨打破了沉默,開口說話。從李曉晨讓司機把歌關了到現在一個多小時了吧,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廖清和睜開眼,迷離地看著李曉晨,身體在向她靠近,手向她的領口探去。李曉晨心裡看著他面無表情,心裡不是滋味,打掉他的手。廖清和目光如炬,直視她的臉,李曉晨卻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的唇沒有任何預兆的被堵住,瘋狂的啃噬,她此時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動狀態,被動的被吸吮,被侵蝕,讓她喘不過氣,卻沒有欲望去回應,卻也掙脫不開。舌頭微麻,空腔裡濃濃的血腥味,有點甜。 廖清和的唇終於離開,手扯著她的褲子。李曉晨仍然不出聲,身體開始死命地抵抗。廖清和放開她站起來,「裝什麼正經。」情潮在瞬間從他臉上退去,表情變得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李曉晨木木的躺著,目光渙散地盯著天花板,她的世界靜止了,連廖清和轉身離去也沒發現。 臥室門打開的聲音讓她清醒,朝門口望去,廖清和正往這邊走來,要去浴室。她「騰」的一聲坐起來,死死地盯著廖清和,然後淡淡地說道:「我怎麼裝正經了把話說清楚?」 廖清和沒理她,逕自往浴室走去。 「你把話說清楚。」她的音調突然提高了好幾十分貝,而且一個字一個字。廖清和停下,慢慢地轉過身。 「我怎麼裝正經了?」看著他,詢問的語氣,語調柔和,讓人聽著卻帶著刺。 沒有回答,只是四目相對。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不是知道嗎?現在嫌棄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娶我是為了什麼?」一連串的疑問,然而說話時卻變成了質問,質問廖清和。卻依然沒有得到回答,李曉晨的某一個地方被深深地刺痛了,滴著血,她疼,比剛剛的嘴唇疼百倍強被,像被上千隻螞蟻,那種老家才有的大螞蟻咬了一般。沉默把她徹底激怒了,她站在床上,憤怒而悲傷的望著廖清和,再一次的大聲叫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27歲,我不是白紙一張。我很清楚地告訴過你的。」 「那你呢,你為什麼嫁給我?」一樣出離的憤怒聲,李曉晨不明白他有什麼理由朝她發火。 李曉晨跳下床,臉漲得通紅:「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嫁給你嗎?我是圖你的錢,圖你能給我安穩的生活。」 「好,既然這樣,嫁給我了就應該守你的本分,不要吃我的穿我的,躺在我的床上還想著別的男人。」 「我想別的男人?哼,那你呢?你的Linda,方秘,還有屈娟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看?」他們成了兩隻相互發怒的獅子,撕下平日溫柔的面具,相互攻擊,質問著對方心裡最隱秘最陰暗的地方。 「沒什麼可說的。」 「不敢承認了嗎?我不止一次在你身上聞到屈娟娟的香水味,還有襯衫上的口紅。你把我當傻瓜嗎?去舟山,為什麼她也知道?為什麼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 「這些你在乎嗎?」廖清和語調明顯的柔和起來。 「我不在乎。」很生硬的四個字,這四個字真在一刀一刀的淩遲著李曉晨的心,也讓廖清和變得暴怒。 「我就知道你不在乎。好,很好。」大跨步地走到床的另一邊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淡綠色長條形盒子,「我讓你想他。」重重的像牆壁摔去,物體落地的聲音,盒子散開,裡面的簪子蹦出來,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張紙片靜靜地躺在簪子旁邊,李曉晨記起那是一張淡藍底子走上角畫有粉色玫瑰的便箋紙,上面寫著:「我只要你幸福。結婚禮物。林躍。」十二個字。 李曉晨靜靜望著他,那不是她所認識的廖清和。她所認識的廖清和是個謙謙君子,不會發脾氣,只會溫和地對她笑。此刻他的臉是扭曲的。她突然笑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過她的臉龐,順著脖子往下流淌,止也止不住。空調開了很久,開始起作用,李曉晨只覺得渾身發冷。 「你為什麼要娶我,你說呀!」隔著一張床的距離發出質問聲,在李曉晨看來那是億萬光年的距離。 廖清和冷冷地看了一眼牆角的銀簪走向李曉晨。不太光亮的房間裡,銀色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心疼了?」 「你回答我。」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娶你?」廖清和捏著李曉晨的下巴,和她對視。 「不過是你娶來暖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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