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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說完便拿起手機欲要給晉宇聯繫,翻弄了一遍電話薄這才發現,上次一別,實在太過匆忙,竟然沒有留下晉宇的手機號。

  被沈小瞳奚落了半天,這次不僅是什麼「見色忘友」的罪名了,甚至還被扣上了「耽擱老友前程」的帽子。比起她這個恨嫁女,沈小瞳也是個大約一年時間沒有男人陪伴的人物,她的履歷雖然不似她這般跌宕輝煌,但是充滿了嚴重的「現實主義色彩」,沈小瞳只談過一個男朋友,維持了六年,最後在快奔向第7個年份的時候,不幸成功實踐了戀愛的「七年之癢」,在她前腳剛做完人流手術的時候,後腳和一個臺灣女人狂奔至經又以此為由濟特區。

  而她們兩人的友誼,也是在那個時候有了飛速的發展。女人沒有愛情的滋養,很容易在另一種感情上汲取溫度,面對身心的雙重創傷,安夏這個大大咧咧的奔走於尋愛路程中的傻大姐,無疑就是沈小瞳最樂觀有效的創可貼。

  正沉浸在這些事情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工作不久的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安夏翻開手機,表情立時由萬里無雲轉變為烏雲密佈,「媽……」

  「夏夏,」安悅寧的聲音在話筒中顯得鏗鏘有力,「這個週末回家一趟。」

  「為什麼?」她心中警鐘大響,「難不成你又……」

  「別難成難不成的了,」安悅寧打斷她的話,「我告訴你,這次這個你認識,樣貌啊,工作啊,簡直沒的挑。遇到這麼個人,簡直就是你的福分了……」

  「我認識?」安夏訥訥,「是誰?」

  「廢話少說,週六晚上就趕回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我最近工作很忙,媽……」

  事實證明,在安悅甯這樣的娘前用工作作為拒絕相親的藉口,後果是萬分嚴重的。果真,安悅甯聲音高了一個八度:「夏夏,你什麼時候工作沒忙過?你要是這個星期敢不回來,就別怪我帶人到你家裡去看你!」

  「媽,別,別,」想到老媽曾經真的帶人到公司裡大張旗鼓的相親,安夏慌不擇亂地答應:「我回去,回去!」

  自從最後一次與池韶的戀愛夭折,安夏媽不知道怎麼,始終感覺女兒有天生戀愛能力殘缺的症狀,因此才迫不及待地給她物色各種物件,為的就是將她早送出去。安夏很不理解自己母親這種行為,人家別的單親家庭都是巴不得將女兒一輩子留在身邊,怕老了毫無所靠,她家這可好,她仿佛一天不成為別人的人,安悅甯就難以安然度日。

  以前還曾經有過與安悅甯這樣陰暗心理對峙的念頭,但是反抗了四年,每次都以她的失敗告終。在安家,相親似乎是最頭等的大事,所以到了現在,安夏早已在壓力下屈服,對相親這事兒的感覺也由抗拒到不反感再到現在的迎合。事兒想開了就是這樣,多一個結婚物件可以選擇最好,要是不行,起碼也可以賺一頓飯嘛。

  四年過去了。她就抱著這樣的思想,創造下了一個又一個驚人的記錄。

  只不過這次實在不是她思想不主動,顧大叔給了她這麼個機會,已經上升到能不能在淩禹繼續苟延殘喘的嚴重高度,所以在精神戀愛和物質需求之間,她還是要傾向于物質大廈的建造。兩者兼顧的代價就是不眠不休的加班一晚,安夏這才覺得近期工作做的差不多,準備動身回家。

  她家雖不在淩禹,但是因為是鄰市的緣故,距離十分近,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便可以到達。

  安夏媽早前在北荃體育局就職,雖然現在是老房子,但還是十分適合老人居住。不像現在到處是高樓大廈,安家是個獨立的小院落。所以,她剛推開自己家院的門,就開始扯著脖子吆喝:「媽!媽!你現在過分了啊,連接都不接我……我一個人拿著這麼重的箱子,快累死了……」

  低頭擺弄著自己行李箱上的拉杆,安夏剛要奮力拉起,眼前卻伸出一雙手,「來,給我。」

  聲音是如此熟悉,她驀然抬起頭,呆呆地看向前面,還未作出反應,那人已經奮力一提,將箱子拖到了客廳裡面,緊接著便是自己媽客套的聲音,「哎呀,小晉啊,還用得著你這麼幫忙,其實她這個死丫頭能提動的……」

  她驚魂未定,蒙了一會兒才進入客廳,抬眸便撞入晉宇微微含笑的眸子。只是兩人還沒有說出什麼,安悅寧便突然扯她胳膊,小聲笑道:「怎麼?這次這位元你認識吧?」

  「媽!」

  「你別給我惹事哈,」安悅甯看女兒反常的樣子,及時將她眸子裡的那一份不安的抗議掐死在萌芽裡,拉著她進入臥室,她語重心長道:「夏夏,之前的相親物件你都能挑出萬般不好來,什麼不瞭解,什麼工資不高,什麼身份不好,什麼家庭差距太大……這次可是晉宇,你們高中是在一起上的,足夠瞭解;人家是淩航的空警,一個月收入過萬,收入也高;至於家庭,他媽媽是護士長,爸爸是主治,和咱們家也算是合得來,所以這次好好處處,如果半路逃脫,媽第一個不答應!」

  安夏心緒未平,又被媽媽連推再拉地拽了出去。晉宇表現倒是大方,一直是微笑地看著她。

  他今天並未穿警服,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柔和了幾分,結合時下流行的一個詞兒,安夏覺得自己與他的這次相見只能襯起那個「囧」字,卻沒想到晉宇比她敢於面對現實,左手已經伸到她眼底:「老同學,好久不見。」

  果真好久不見,看著他眼底那幾分惡意打趣的樣子,安夏伸出右手,利用握手之機,一個猛勁兒將他拽到臥室裡面,果真,門關的瞬間,晉宇便徹底恢復了惡人面目。他高挑著唇角,居然絲毫不把自己當作外人的橫臥在她的大床,「怎麼?這進度可是有點快哈,剛剛見面第一步,就要拉去臥室那個啥啥?」

  「進度你個鬼!」安夏丟過去一個枕頭:「老實交代,怎麼流竄到我家裡來的?」

  「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他仍舊是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被請來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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