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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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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鍇。」 安夏怎麼也沒想到顧澤鍇會晚上還來找她,眼前的男人眉間微蹙,仿佛有什麼心事。又像是在想下面的話該如何措辭,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眼睛,「安小姐,我能不能向您提一個請求?」說完又頓了一頓,「或許,我這個要求過分了些。」 安夏腦子中似乎有一根爆竹轟然鳴炸,這個男人的外甥女剛剛打的她遍體鱗傷,徹底毀了名譽,怎麼?他還有臉提出要求? 可想到他下午的及時出現也算是雪中送炭,便還是擠出笑容,「什麼事情,顧先生,您先說。」 「今天派出所的人說,鑒於鬱曉當眾毆打人,可能要拘留一段時間。」顧澤鍇擰眉,「我諮詢了法律界的一些朋友,說如果這件事情由當事人去出面一下,可能會拘留的輕一點,所以……」 他說這話的時候想了良久,因為讓安夏這個受害者去為打人者求情,就像是被殺的人為劊子手呼喊饒命,不合常理而且不符人道。 可是沒有辦法,以鬱曉的身體,萬一在派出所呆出個好歹,他一輩子也對不起那個人,而且,這孩子才19歲,人生路還長的很,一旦有人知道她曾經因為打人而入了局子,這以後的路,就根本沒法走下去。 果真,下一刻她的反應便映入他的眸中,安夏微眯起眼,唇角高高上揚成微笑模樣,可語氣偏偏是生冷至極,「所以什麼?」 「所以我請求安小姐能去派出所為鬱曉說一下情況,她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在校學生。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對她一輩子都不好,要知道,進公安局一次都要記入個人檔案的。」 「顧澤鍇!」安夏騰得一下站起身來,「你不覺得這樣有些過分嗎?你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和被害人要求再被砍一刀有什麼區別?」 「安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安夏怒,「顧澤鍇,我告訴你。我現在不去做法醫鑒定,不去繼續告鬱曉就不錯了。你別得寸進尺,指望著我還為那個瘋子說些好話!」 「安小姐……」 「顧先生,」安夏固執的擺頭,看著他的眼睛倏然瞪大,仿佛在看一個最看不上的東西,「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兒,我只有三個字送給您,不、可、能!」 她原以為眼前的男人會落荒而逃,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樣的發展似乎才更加合理,卻沒想到他竟然眯起眼睛看她,薄唇微微揚起挑釁弧度,「安小姐,」他的聲音慢慢放低,「您的傷,好的可夠快的。」 安夏心裡一驚,循著他的目光向自己看去,恍然明白他冷笑的原因,一時間有些慌亂,下意識撫上自己的下巴。 「青紫腫脹好了,眼睛被揍傷的痕跡也沒那麼明顯,至於胳膊,也拆除了石膏。」他眯起眼睛看她,「不知道安小姐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僅僅一下午工夫,便可以完全恢復正常?」 「顧澤鍇,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比起剛才,顧澤鍇的表情反而雲淡風輕,「我只想要安小姐一個解釋。其實對於安小姐對我的要求,我下午立刻為您辦到了,應該沒對你造成太惡劣的影響。而且,精神撫慰金也送到您手上,所以我現在懇求您,能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安夏咬牙,「顧澤鍇,你那意思是,我那天挨了打,還必須眼巴巴的去為打人者求情道歉?」 「我沒有那個意思,」始終是自己這邊打人不對,他低下語氣,「下午我也說了,我請求安小姐在必要時候放郁曉一馬,而您也說了,會既往不咎,一笑泯恩仇。」 「可那是在以後相見的情況下,我保證不追究,可是現在,這是現在!這事兒還沒完!她郁曉作為一個成年人,就必須得為自己的魯莽錯誤付出代價!」 「……」 「你是不是覺得我騙你錢財了還是怎麼著?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被你外甥女揍那麼重,只是故意耍心機讓你難看對不對?你現在在心裡肯定是在想,我是個奸詐的女人,只會訛你是不是?」 看著顧澤鍇有些錯愕的臉,霎那間,這幾天承受的委屈和憤懣都湧上心頭,安夏很不想在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面前哭,「顧澤鍇,我告訴你,我安夏就算是再缺錢,也不至於犯賤到拿自己身體開玩笑。還有,你是不是覺得你外甥女打的輕了,而我的傷襯不起你那五萬塊錢?」 還沒等他反應,完全出乎意料的,安夏騰得站起身,一把撩開自己的大衫,背對著他指自己的傷口,「你要是還覺得自己沒瞎眼,那現在就好好看看,看你外甥女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她的背上有大片青紫痕跡,昨天從鏡子裡看的時候,只覺得背上仿佛印了一副以青紫為主色調的世界地圖。當時挨打的時候,她是弓著腰抱頭忍著鬱曉的拳頭,因此,背部便成了最主要的受害區域。 而郁曉那個丫頭片子陰險就陰險在這裡,她安夏挨揍之後,前面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似的,別人還以為那個「正妻」給她這個「小三」手下留情,誰又知道她千瘡百孔在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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