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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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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相信著愛情,相信著那個愛她的人。可是得到的呢?卻只是被遺棄與背叛。年少時相信的東西,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或是像自己這樣被現實狠狠地拋棄。而現在,她西藥抓住的是更現實的東西。 風從海上來,吹起戴淺淺微卷的差國法和裙角,帶著海的清新與她身上特有的甜香。關博然就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身後有個人與他低聲交談,他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只是看著戴淺淺,然後轉身放下酒杯走向她。 「這裡的風景真不錯。」林殊的聲音突然清晰地傳來。戴淺淺回頭時恰好與她面對面。而在這個女人的身後,關博然正走過來。 憤怒,悲傷,痛楚,戴淺淺分不清哪種感情更濃烈一些。在這時候遇見林殊,就仿佛命運冥冥中開啟了另一扇門,讓她的心豁然開朗。一時間,以往的猶豫都化為烏有。 畢竟抓住現實的人才是勝利者,不是嗎? 「不恭喜我嗎?」林殊眼鏡後的眸子閃著奇異的光,是勝利者的光芒,"戴淺淺,你輸了。虧你還有勇氣參加酒會,換作是我,一定痛苦得想死。到時候你或許可以和你死去的老爸聊聊你是怎麼把東南集團拱手給他的仇人的。真有趣!「他放肆地笑著,揮霍著剛剛到手的幸福,樂不可支。 可是此時的戴淺淺看著她的笑容卻沒有生氣,只是以看小丑的心情靜靜地看著林殊的表演。換作以前她也許並沒有這樣的心情,可是現在她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很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一時的得到與失去並不能說明書嗎,在大風浪中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這個道理。奮鬥是一件終生的事。 笑過之後,林殊發現了戴淺淺的異樣,不由得冷哼道:「怎麼,失去了東南集團你就變傻了?真有趣。」 戴淺淺依舊沒有回答她,抬頭時卻看到關博然站在林殊的身後。他的身材依舊挺拔,黑色的禮服也很適合他,裡面穿的依舊是她賣給他的襯衫。曾經無數次,她就靠在他帶著淡淡清新味道的懷抱中,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確實她的敵人。 燈光下,關博然看著她的目光有著灼熱的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戴淺淺感覺自己的心在漸漸地抽痛。 可是現實卻不容她有絲毫的逃避。她看著他,深褐色的眼眸深處漸漸升起嘲諷的笑,文榮的唇抿出優美的弧度,「恭喜關博然先生升任東南集團董事長。」他笑著,目光直直地看到他的心底,猶如兩把溫柔的劍,將他心裡最柔軟的部分殺得片甲不留。 「淺淺……。」關博然的聲音嘶啞,「不要這樣。」 「不要?」戴淺淺挑眉微笑,「可惜你沒得選擇。真奇怪,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天,難道沒有想到今天的結果?我想,比起我們的關係,你顯然更喜歡林小姐為你帶來的一切吧?」她笑得淡然,仿佛再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關博然,聽說你們要結婚了,就在不久的將來。說實話,我真的很高興,替你,也替林小姐。「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嚴重閃著看不懂的光芒,」因為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這樁婚姻中你們得到的東西可以維持多久。林小姐,希望這個男人不會將用在我身上的手段重新用在你的身上,不然那就太遺憾了。當然,以我的經驗來看,如果你的父親沒有倒臺,或是還有利用的價值,你的婚姻也就安全了。所以,你最好祈求令尊這個卑鄙小人能多活幾天。「她笑著說完這些,然後將香檳交給招待生,轉身便向門口走去。黑色禮服的裙擺輕盈地飄在身後,她走得很快,姿態卻優雅得不可思議。那是一種在敵人面前無懈可擊的優雅與完美,帶著復仇的信念與決心。 「淺淺……」關博然快步追上去。 「戴淺淺!」林殊緊緊捏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幾乎想將手中的被子捏碎。她永遠不會原諒戴淺淺。 六月的海邊有一點兒潮濕,還有一點兒甜香,是鮮花的味道。戴淺淺匆匆行走著,尋找自己的車。 關博然從身後追來,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淺淺,你去哪裡?我送你。」 「走開!「戴淺淺猛地回身,漂亮的眼眸中帶著怒火,閃亮得如同寶石,」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你拿去的一切我都會奪回來。做林達明的走狗不會有好下場,我們走著瞧!「關博然深深地看著她。有一刻,戴淺淺以為他會發怒,可是他沒有。那雙好看而深沉的眼眸被深深的悲哀與荒涼籠罩著,她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漸漸變冷。他看著她,低沉而嘶啞地問:」淺淺,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了你?「無盡的悲哀從他的聲音中蔓延開來。戴淺淺感覺仿佛心上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痛的連呼吸都困難了。這個他愛過,寄託過希望,又傷害過她的男人也許不是她的良人,卻是她心中永遠不可磨滅的印記,死也不會忘記。 汽車的引擎聲突然響起,明亮的車燈從遠處射來,將兩個人照的清清楚楚。戴淺淺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尹澤的車子。 關博然顯然也看到了,捉住她的手腕的手一僵,卻握得更緊了,仿佛預感到什麼一般。 」放開我!「戴淺淺感覺到他的力道,努力想抽出手。 關博然沒有動,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一種無力又悲涼的感覺在他身上蔓延開來,四肢百骸似乎被痛苦地撕扯著。 」放開她!「尹澤伸手拉住關博然。黑暗中他狹長的雙眸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兇狠,他看著關博然,猛然間狠狠地一拳打過去。 關博然被他打得後退一步,放開了戴淺淺。嘴角有鹹腥的味道,他抹了一下,流血了。 尹澤將戴淺淺拉到身後,看著關博然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陰冷,」很早就想這麼做了。不許在靠近淺淺,不然絕不放過你!「關博然不語,冷笑著擦了擦嘴角,看著尹澤,」這就是你能給她的保護?差的太遠了。「」尹澤,我們走。「戴淺淺拉住尹澤,可是一轉眼卻看見關博然深深地看著她,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沒有說出來,只是看著她。 」我們走。「戴淺淺拉住尹澤的手臂,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求求你,尹澤,我不想再看見他。「他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氣憤而微微顫抖著,拉住他的手冰冷得好似沒有溫度。 尹澤脫下外套將戴淺淺裹在懷裡,冷冷地看了關博然一眼,這才打開車門將戴淺淺送進去。 黑色的車子發出憤怒的引擎聲,燈光掠過關博然,在黑夜中疾馳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塵土。 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關博然後退幾步,靠在停車場的標誌牌下,慢慢地俯下身。他大笑著,幾乎哽咽。海風吹到他的臉上,一臉冰涼,淚和著嘴角的血流下來,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血紅,哪些是慘白。 夜色下,彩色的霓虹燈閃過。戴淺淺將自己深深的埋在座位裡,任尹澤將車子開向任何地方。 如果悲傷可以讓人流淚,那麼她早應該流淚滿面了。可是不知為什麼,面對關博然的時候,她有的只是憤怒與悔恨。這個男人毀了她剛剛建起的對別人的信任,也毀了她的一切。 車子在夜色下疾馳,戴淺淺看向窗外,一排排樹木匆匆而過,還有緩緩行走著的人們。這不是別人生命中最普通的一天,她卻仿佛經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蛻變。她一瞬間便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還有她曾經相信的愛情。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海邊,左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有變便是夜空下藍得如同寶石的大海。 「尹澤,這是什麼地方?」戴淺淺靠在椅背上看向不遠處的船塢,話問出口才想起這裡原來是他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地方。 「這裡變了……」他看著那些船低聲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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