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蝶舞(43)_彼岸繁花

四三

　　「六月，就算清楚你的決定我也不會放手，你的美好，是我的眷戀，蒼茫的大海又怎樣。選擇你，我就想好一生的執著了，只是那樣沒有溫度的推開真的很……傷人，我知道自己比不過他，因為你們早遇上，可是你能不能回答我，如果我比他早到，你……會愛上我嗎？」費諾斯陰鬱的眼底是琥珀色鎦金的執著，愛上了，他就不計較結果，只想心裡的人能不要再那樣的推開他，就算守侯一輩子，他也甘願！

　　康熙來到後臺，眼睛定在了六月柔水般的身子上，就是這折磨人的妖精，如果可以，他情願那個雨天的妖精沒有跌進自己的生命，這樣自己也就不需要再為她把往日的驕傲全部放下！

　　「六月，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是的，好好談談，告訴她，無論怎樣，他都不要再放手。說他瘋狂也好，就這一次為了她，他可以不要什麼留芳萬世，不要做什麼明君，他只要把握住身邊這如花般美好的女子！千秋的重擔他可以不去挑，只要她不走！

　　「是需要好好談了！」六月輕鬆地躲過康熙炙人的眼光，「等下晚會完了就辛苦幾位姐姐了，別忘記我們等下的收工宴，別忘了宰他們一筆，別忘了……」

　　還沒等六月婆婆媽媽地交代完，不耐煩的康熙已經把六月拖了出去，台後的幾個人只來得及看到竹子編制成的回動門在前後搖晃，以及不久後空中傳來的嬌叱——「混蛋，你忘記我最怕飛來飛去的……」

　　「老臣索尼給太皇太后請安！」

　　「免了！你怎麼也出來了！」

　　「太皇太后……」索尼拼命地告誡自己不能失態，可是在孝莊面前，他沒有辦法做到！何況，接下來的大婚……

　　「到底怎麼了？」孝莊微怒的臉上透出不樂，不是她喜歡這樣，這樣憂愁的索尼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難道京裡出了大事？

　　「芳兒……走了！」

　　「離家出走？」這個小丫頭怎麼也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年頭的孩子是不是都被六月她們給帶壞了啊！孝莊皺眉，沒多久可就是皇帝大婚典禮了，怎麼能出這種烏龍啊？

　　「不……是，是芳兒她去世了！」索尼渾濁的眼裡有著狠狠壓抑著的哀痛！

　　「什麼？」孝莊嚴肅的臉上多久沒有震驚的表情了！「出了什麼事！」騙她突發疾病？殺了她還差不多，深宮大內的勾心鬥角，她孝莊什麼沒見過？怨！自己居然忘記好好保護好這個未來的孫兒媳，雖只是為了拉攏這個三朝老臣的心，穩固好孫子的皇位，可這樣的結果卻怎麼也不是她要的！

　　「臣無能，請老祖宗降罪！芳兒無福啊……」

　　「罷，那消息……」京裡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頭疼！

　　「臣先來請示老祖宗再定奪！」可悲不是，就算芳兒去了，連喪事也只能為了大清的江山而挑選時間，這就是生為大清臣子的命，只是難為了他的芳兒！

　　「嗯……」孝莊皺起英眉，該好好拿個注意才行，明顯是有心人士的搬弄，真是難為了索老了！

　　「老祖宗……」索尼欲言又止，六月那個樣子，雖然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芳兒，因為她們之間那迥然不同的氣質，可是卻又分明一樣的容顏，他想不好奇都難！

　　「怎麼？」

　　「那個女子……臺上歌舞那個」

　　「是六月，怎麼？」

　　「她，跟我那孫女幾乎一模一樣……」

　　孝莊陷入沉思，這難道是命中註定？六月和康熙……

　　好不容易緩住腳，六月忍不住翻白眼，就算他的懷抱再怎樣給她安定的感覺，她也毫不猶豫地揮打著，「你沒事好好走路會死啊！一定要這樣飛來飛去麼？」眉眼間卻全是嬌媚！

　　「六月，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愛你，多簡單的三個字，只是生來就有的驕傲不允許他把愛掛在嘴邊，何況，他也做不到那樣的肉麻！

　　「為什麼？」臭人，爛人，一個愛字會要你的命嗎？六月心裡深深的失望。大男人，沙豬頭一個！罷，人家好歹是個皇帝，這樣苦苦要求一個女子留下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捨不得你走！」直覺！就這樣說出來，不再有什麼男子的驕傲。要的，只是眼前女子的點頭，她的承諾勝過一切。這一刻，他不會再顧慮什麼所謂皇帝的驕傲，只要有她就好！

　　風幽幽地滑過情人糾纏的目光，涼滑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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