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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N久之後……

  「小夜哥,看你身後,那個美女的胸部好大。」隨著「嘣」地一聲,趙夜群倒下了。

  「進前兄,你褲子拉鍊開了,我看見你今天穿得內褲是大紅色。」又是「嘣」地一聲,劉進前倒下了。

  「啊,紀總衣服全濕了,好性感!」「嘣嘣」兩聲,朱小嫻和馬紅豔相繼尖叫著倒下了。

  「……」倒下。

  「……」再倒下。

  「……」繼續倒下。

  「……」一個個全部倒下。

  袁潤之覺得自己瘋了,簡直是「殺紅了眼」,遇佛殺佛,見鬼殺鬼,不知道是自己的野戰技術太強悍,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好。「殺」到最後,她能夠牛叉的像安吉利娜·朱莉那樣單手持著槍,帥氣又拉風。

  殘牆斷壁,滿目瘡痍。

  最終目標——廢棄的大樓裡,漸漸的,她已經感受不了急促的呼吸聲。

  驀地,一枚石子落地的聲音,她警覺地迅速轉身,持「槍」指著身後的人,不由得怔住了。

  第三十一章

  紀言則屏住呼吸,看著滿頭大汗的袁潤之,頭盔沒了,護目鏡也飛了,正瞪著雙眸驚愕地看著自己。

  以為她早就掛了,沒想到一直堅持到現在……

  手中高舉的「狗」放下,他拿下頭盔與護目鏡,琥珀色的雙眸直視她的眼底,沉寂了幾秒鐘,方啟口,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哎,你朝我開一槍吧,集訓就結束了。」

  袁潤之端著自己的M16,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紀言則,結巴著說:「你、你、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眸色一黯,紀言則緩緩走近她:「那就當我鬼上身好了。B隊只剩下我一個人,只要你打倒我,你就贏了,之前的成績就可以回來。趁現在沒人,快點開槍。」

  他的話什麼意思?是在幫她嗎?

  袁潤之沒由得緊張起來,身體跟著向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大了看他,結巴著道:「……你你你傻了。」

  紀言則頓住腳步,琥珀色的眼眸由淺轉深,深沉一片,叫人看不透徹。隔了半晌,他鬱結地吐了一口氣,哧笑一聲:「前天昨天,你不都當我是傻子嗎?今天事不三,再多當一次又何妨?」

  「……我沒有當你是傻子。」提到前兩天的事,袁潤之沒由得心虛,撇了撇嘴又說,「好吧,我知道,第一天是我不對,是我太過分,不應該背後那樣說你,傷了你自尊,更過分的……還、還還企圖威脅你。我現在跟你道歉。可是昨天你根本不用下河救我,我會游泳……」

  她倏然住口,不知道要怎麼說昨天的事,聽他的語氣,好像他根本就是知道昨天她用順手撿來的硬幣忽悠了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心虛地掩藏撿草環手鏈的事實,總之所有問題糾纏到一起,她的腦袋裡立即全變成了漿糊。

  她皺著眉,軟了聲音:「昨天的事,也是我錯了,我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他人感受,藐視集體紀律——」

  紀言則的眸色微變,出聲阻止她再說下去:「關於你昨天為什麼跳下河,你不用解釋了,因為我不想聽。現在是我自願當傻子,也許從一開始,錯得那個人就是我,這次的集訓根本就不該存在。別再浪費時間了,快點開槍吧,我只想早點結束這次集訓。你快點開槍,就當幫我,幫你,幫所有人。早點結束,大家早點超生。」

  「你幹嘛講那麼難聽……」

  「嗤!我對你說什麼話來講叫做不難聽?」他向她走進一步,抓住她的「狗」頂住自己的胸口,語氣冰冷,「速戰速決。」

  「唉,你幹什麼呀?」袁潤之想要拔出「狗」,力道卻不如他,急道,「我不要這樣打你!我要光明正大地打,你不要這樣啦!你快放手啦!快放手啦!放手啦!」

  雖然這只是一場遊戲,但是這種被逼著向他開槍的感覺,她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紀言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緊抿著唇角,緊抓著槍口不放,俊美的臉龐之上猶若覆著一層薄冰。

  為什麼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明明昨天的事之後,她就表現很乖,連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都識相的閉嘴埋頭死吃,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又惹毛了他,害得要她成炮灰。雖然他沒有發怒,可是為什麼他看上去有點精神崩裂的感覺,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可怕?

  「紀總,紀師兄,我怕了你啦,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就算拿了獎金,晚上也會被惡夢驚醒的。我知道你迫於民眾壓力,你放心啦,今晚他們要是想放倒你,我袁潤之一定挺在你前面,你倒,我比你先倒。」她焦急地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簌簌地往下直流。

  誰知話音剛落,她看到他的臉更加陰沉了,並感受到他緊握住槍口的力量是那樣堅決,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民眾壓力?呵呵呵……」紀言則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說不出的淒涼,「民眾壓力,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話?」

  喃喃低語,像是自問,又像是在質問袁潤之。

  他抬眸看向袁潤之,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溢滿了自我嘲諷。

  這個白癡一樣的女人,為什麼會讓他堅持了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就沒對他上過心,就算他開口對她說了他喜歡她又能怎麼樣?他會猶疑到今天一直不開口,難道只是為了和她整天躲貓貓,玩曖昧嗎?

  他開口了,唯一的結局還是被她討厭,開口是討厭,不開口還是討厭,那開口與開口有什麼分別?

  他以為到了桑氏,天天盯著她,她那個不開竅的腦袋會明白,會對他有所改觀,會像其他女人迷戀上他,結果到頭來什麼都不是。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自以為是的想當然。原來,白癡的是他。

  「紀言則,你能不能鬆手啊?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果他們大嘴巴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你難做,我可以不要那個成績……」再沒了平日嘲諷他的念頭,她的聲音裡帶著害怕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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