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愛情教我的事(2)_Miss南

二

　　怎麼說呢，她是我外公的三姨太。她一嫁給我外公，我外公的大老婆就死了。她是吃東西的時候哽死的，如果不是這樣，我外婆可能會有嫌疑。放在連續劇裡，我外婆枕頭底下就要找出一個紙紮的小人了。

　　過了第二年，我外公的二老婆就偷人了。我外公發現戴了綠帽子，她就被請出豪宅和她的裁縫姘頭從此過起了窮困的生活。從現在的角度去分析，二老婆偷人這件事情很好理解。我外公娶了我外婆，那年外公也有四十多歲。一個中年老男人，有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哪裡有力氣應付二老婆這個如狼似虎般的中年女人。二老婆吃不飽，就隨便到外面找幾塊燒餅對付一下，其實也很正常。但是我外公是舊時代男人，舊時代男人不是這麼想的。

　　老大老二死的死，滾的滾。我外婆就當當當當--變成於家豪宅中唯一的女主人。

　　接下來沒多久，就解放了。四姨太永遠"胎死腹中"。

　　所以，我大姨媽和我媽常感慨：一個女人，命怎麼可以好成這樣！

　　3混亂的三姐弟

　　我外婆和我外公一共有三個孩子。我外公和其他老婆還有很多孩子，但是那些孩子們和我們家已經夠混亂的三姐弟絕少聯繫。

　　我大姨媽和我媽媽是在解放前生的。解放前，我們還是有錢人的時候，她們全部出生在頭等病房。等生到我小舅舅的時候，就沒那麼走運了。解放了，我們破產了，外公去掃大街了，外婆在家裡燒了盆水，就把我舅舅生下來了。

　　我大姨媽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長到十八歲的時候，就發誓要嫁個有權人。就這樣，二十二歲時她得償所願。

　　我的大姨父出生于紅色家庭，據說他們家祖宗八代所有的財產加起來不超過我外婆手上一塊手錶。當時介紹人這麼一介紹，我姨媽說：這世界上也不可能有再窮的人了，就他們家了！

　　這位紅色姨父的父親在他十六歲在田裡小便的時候被抓去當了兵，據說先當的是國民黨的兵。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打著打著就打成了共產黨。

　　這點，我們家這位紅色親戚到現在也解釋不清楚。他是很反對他的兒子找我姨媽這種家庭出身的女人做老婆的。但是我姨媽是誰？她是我姨媽，這天下，就沒我姨媽搞不定的事情。

　　反正後來我們家有了這位親戚罩著日子就好過多了。外婆度過了人生中最鬱悶的時期以後，又開始她皇太后的生活。只可惜，外公在我姨媽剛結婚的時候就"犧牲"了。我姨媽哭成一團和我媽說肯定是外公反對她嫁給這個晚上睡覺不刷牙的男人。我媽也哭著說：爸爸不會這麼想的，他知道你也是為這個家好。

　　好一對苦情姐妹花。每次我聽到這段回憶錄，我常勸她們不要自作多情。外公也就是年老體衰，長期受折磨，一會批鬥一會抄家的，能不死嗎？他哪有工夫管我姨父晚上睡覺刷牙不刷牙的事情。

　　我媽媽和我姨媽聽到我這麼說就要狂批判我，她們說我是一個麻木的人，沒有感情就是我的特色。

　　其實在我媽沒有生我之前，這兩姐妹批判的物件是我小舅舅。後來有了我，她們就樂此不疲折磨我。對了，我還有個表姐，我姨媽的女兒，這個人在我們家基本就不算人，因為她和她的紅色父親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我家的女人必須是漂亮的。所以我姨媽覺得她的女兒不是我們家的人，而我因為還有幾分姿色，所以才變成她們有興趣折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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