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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從小到大,最感動我的文字或者電影都是和愛情沒有關係的。如果一定要選一些令我感動的愛情情節,我想應該是《春光乍泄》或者《藍宇》。

  《藍宇》的主題歌說:"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這樣的情歌,總會有人聽到後心如刀割,我記得那瞬間的感動,在我以後很多次寫到愛情的時候,我總會想到這首歌。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愛情選手,也正是這樣,那些愛情,教會我很多事情。

  有些人,天生是一個愛將,他們愛得四平八穩,一顆心生活在四季衡溫的玻璃房子裡。可惜我們普通人,很多人都不是。我們在愛情中跌跌撞撞,或喜或憂,或拋棄人,或被拋棄。我們的心一下子禮遇尊貴,享受甜言蜜語溫情愛撫、義大利霜淇淋、法國紅酒;一下子,又被揉成抹布,扔到垃圾桶,再踩上幾腳。

  然後一恍惚,一冷一熱、一驚一乍、最好的歲月已經剩不下多少,才匆忙哀悼一番;在午夜驚醒的假期的夜晚;在上班的地鐵發呆的瞬間;在偶然見到熟悉背景的那刻;還有時候,我們會聞到熟悉的香水味道,見到過去的那封郵件、那個公仔、那份情人節禮物……

  可是這些哀悼又有什麼用,我們哀悼的也並不只是愛情,還有我們的青春,我們那些有足夠力氣為了愛情奮鬥的日子。

  我常想,如果早些知道那些愛情教我的事,是不是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如果可以讓我重頭再來,我的日子,是不是還是這麼走過?如果我把我知道的寫下來,那麼是不是會讓讀到的你,也少走很多彎路?

  但是其實,愛情這件事,我教不來你,你也教不來我。我的愛情教會我的事,和你的愛情教會你的事,很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只有一件事情是相同的,就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終陪伴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愛情只是我們人生的一個部分,就像看戲讀書是另一個部分,吃飯睡覺又是一個部分,唱卡拉OK也是一個部分。只是愛情這個部分,很多時候可能要比唱卡拉OK重要很多(專業歌手除外)。

  寫這篇小說,筆尖汩汩,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情在眼前閃現,往事並不如煙,且不會改變。改變的是人。長大是件難受的事情,但是我們總是別無選擇,要不死去,要不長大。

  我深深相信,我們來到這個世界,背負罪惡而來,人生的意義並非歡欣。即使如此,也極少有人有勇氣離開,因為到了那邊,未必更好。就像下一個男人,也未必更好。所以,我們需要給自己力量,給自己苦中做樂的力量,給自己嘲笑自己的力量,給自己認識錯誤的力量,給自己重新再來的力量。

  只有充滿力量才能在這個世界一息尚存。要知道沒有誰是神仙皇帝,更沒有公主皇后。每天起床,問一下你的爸爸有沒有變成李嘉誠,如果沒有,那麼你可以選擇的--只有給自己充滿力量,然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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