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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余姬的肚子一下鼓了起來,劉飛果然在這種下流地方做那種事,大腦閃出了劉飛強迫她時的那副模樣,噁心的直想嘔,她三幾步沖到吧台前,對服務生道:

  「服務員,領我去『月秀園』,快!」

  「小姐,那是人家的長期包房,不能隨便進去。」服務生很為難。

  余姬一聽是劉飛的長期包房,火更大了。怪不得幾天幾天不回她那裡,原來……與其說余姬此刻是怒火中燒,不如說她對劉飛僅存的那點認可全消失了。她想轉身回去,沒必要去找劉飛吆三喝四,不夠丟人。她回到了座位前,一把拿起手提包抽身便走,卻忽然站住了。不能,不能這麼走,劉飛可是不見證據不認帳的東西,還是把證據抓到手為好,也免得自己繼續受騙。她沒好氣地對服務生道:

  「我是他的夫人,領到你走人,少碕嗦!」

  服務員看了看一旁的領班,領班卻低下了頭,只好領她朝「月秀園」走去。走道上站滿了小姐,刺耳的笑聲和難聞的香水氣味使她連連嘔惡,加上心情煩躁,差點沒氣暈過去。

  「到了,這就是,我走了,千萬別說我領你來的,他們狠著呢,至少老闆會辭掉我。」服務生乞求著口氣,說完匆匆走開了。

  余姬一把推開了「月秀園」的門,劉飛正抱著個黃髮小姐親來摸去,余姬的頭「轟」的一下著了火,她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劉飛卻沒看見她,一個勁做著下流動作,余姬實在忍不住了,「啪啪啪」幾個耳光打了上去。

  劉飛正想發火,卻認出了眼前站的是余姬,慌忙起身,又張口結舌,余姬扭頭沖出包間,劉飛緊隨了上去:

  「余,余姬,你聽,聽我說……」

  余姬咋可能再信劉飛的話呢?是她親眼看見的,除非自己在做夢,她聽到劉飛喊她的聲音也覺得毛骨悚然。

  劉飛愣在了包間門口。

  余姬踉踉蹌蹌地朝電梯口走去,忽然覺得有人尾隨著自己,步子加快了。

  下樓後,她急步朝自己的跑車走去,邊走邊回頭看著,一個粗大的男人跟在了後邊。她猛地停了下來,想看看是否是劉飛派來跟蹤的人,那人也站住了。她轉身朝那個男人返了回去,又驚了一下,怎麼這麼的奇醜不堪,想問他為什麼要跟蹤自己,卻發現劉飛又追了上來,慌忙進了小跑車飛馳而去。

  余姬回到家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提包也撇在了地上,怎麼可能接受這個現實呢?和劉飛這種關係就夠委屈了,他為啥還要這樣呢!本來就瞧不起你劉飛的做人,不是你賭咒發誓早都分手了,這日子實在不能過了。幸虧自己當初多長了個心眼,房子、車子都是自己的戶名,要不,自己不就成了人財兩空嗎?她想到了離開都峪市,只有離開都峪市才能和劉飛永不來往,要不是那次劉飛阻攔,自己早已去了京都電視臺,都是這王八羔子毀了自己。

  余姬的記憶一下回到了去京都電視臺時的情景中。的確,余姬完全是被劉飛毀了前程的,那還是劉飛得到余姬後的那年秋天,京都電視臺招節目主持人,廣電學院的李老師推薦了她,經過一番周折後,她成了唯一被錄取的女主持人,這可高興壞了余姬,先以電話向養父母報了喜,當然也少不了告訴情人劉飛。

  在余姬去京都電視臺工作的問題上,余姬的養父母也鬧了點小的矛盾,養母怕余姬去了京都後自己太孤單,養父卻認為孩子的前途要緊,夫妻二人因此爭吵了幾句,好些天連話都不說,最終還是讓余姬自己決定。

  劉飛就不同了,余姬一去京都,必然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自己再有能耐,也是鞭長莫及。鬼腦袋便合計了起來:既要留住余姬,還不能讓余姬以後抱怨自己。思來想去,定出兩套方案:一是他知道余姬當初去京都上學時和台裡簽有協約,學習歸來後,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離開都峪電視臺。他卻不知道,余姬去京都深造是龐台長為討好余姬幫忙的內情。自己先給電視臺去個匿名電話,把余姬要去京都的消息說了出去,電視臺不同意她走,也就怨不上自己了。二是以情打動余姬的心。

  余姬從京都歸來的第二天晚上,劉飛喝的酩酊大醉,拉住余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白著自己的愛心,最讓余姬感動的是,一旦余姬真要去了京都,他會辭去處長職務,去京都打工也要守在余姬身邊。

  女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男孩子追她時,頭腦是清楚的,全方位審衡著男孩子的能力,現時的家境狀況,將來的前途如何,能否給自己帶來豐裕的物質享受。一旦被追上,就失去了自己,完全糊塗了。男孩子恰恰相反,當愛上某一女孩子時,會死活不顧,當牛做馬,跪地乞求也要追上,一旦到了手,馬上會清醒過來。已被劉飛佔有了的余姬,那陣子已完全把心讓劉飛騙去了,勉強答應和父母商量後再做主意。

  第三天一早,余姬去了單位上班,正好撞見了頻道道長,道長一見余姬,便不熱不冷地說道:

  「余小姐要去一流電視臺了,一旦成了全國的大名人,可別不認識我們這些小人物喲!」

  余姬覺得不對味,消息咋這麼的快,至少一個星期後調令才能下來,他們咋就知道了呢?忙敷衍道:

  「道長別開玩笑了,別說沒有的事,就是真有,到那裡余姬也不會忘了老領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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