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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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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驚喜從老鄧眼中爆開,就差跳起來歡呼了。他聽明白了孟時話裡的意思,馬上放下杯子對馮曦道:"孟時怎麼可能這樣小心眼呢?他不是惱我搶了他的話,他是……非常恨我搶了他的話!哈哈!慢慢吃,我忙去了。" 孟時一僵,馮曦笑得肩頭直抽,她第一次發現孟時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這些日子的接觸,她最疑惑的就是覺得孟時太完美,而一個太完美的人總讓她不安。 這會兒看到孟時眼中一抹尷尬掠過,她哈哈大笑著說:"沒收買成功吧?!你原來是非常恨老鄧搶了你的話!" 她大笑起來時仰起了臉。紅燈籠的光影下一朵嫵媚的花燦爛開放,眉梢眼底染盡了南湖的璀璨夜景,仿佛這一山一湖迎頭撲來的風都被感染得笑了起來。 "你嘴上沾了片辣椒。"孟時睨著她,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手伸過去在她嘴角一揩,順勢扣著她的臉就吻了上去。 她無意識的驚呼全數被孟時吞了進去。馮曦瞪大眼,瞧到紅燈籠在他眼中晃動成一片光影,他的手掌已蓋住了她的眼睛,溫暖的氣息順著山風傳來,在唇間流連。馮曦緊張得不知道該順從他還是該推開他,聽到孟時輕聲說:"別拒絕我……" 馮曦愣了愣,他的聲音已移到了她耳邊,"你敢推開我,我就咬斷你的脖子!" 她下意識地就推他,孟時扶著她臉頰的手微微用力,迫得她往後仰,他的嘴唇真的移動到她的脖子上。他用牙輕輕地磨著,"你說,我要不要咬上一口呢?" 馮曦大叫,"不要!" 孟時大笑著鬆開手,將她的腦袋按進了懷裡,"戳穿我你就這麼高興?" 頭抵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一種寬厚的安全感,馮曦又想歎氣,又想笑。她沒法否認自己此時的心動與渴望。抬起臉看到孟時神采飛揚的笑容,她被蠱惑著問了他一句:"你真的不介意我離過婚嗎?" 孟時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清明,認真地說:"我介意。我常常不停地想你的過去究竟經歷了些什麼,我總有一種無法掌握的無力感。你願意告訴我嗎?" 馮曦的笑就這樣一點點收斂,最終平靜地與他對視。她有點兒悲哀地想,難道她在面對每一段新戀情時,都要把過去重複說上一遍,以此來求得對方的諒解與釋懷? 可是哪個男人不想瞭解?她微微地低下了頭,心裡猶豫再三。她想到了孟時的好,那種想重新擁有的勇氣鼓勵著她開口說:"我只不過比別的女人多了一場婚姻。" 他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孟時輕歎,"傅銘意,一個在你還沒減肥時可以追你到杭州的上司,他對你並不簡單。" 馮曦的身體僵了僵,不動聲色地往後退,認真地盯著他說:"孟時,你應該去找一個單純得沒有戀愛過的小女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覺得我應該把我二十九年所有經歷的情事都彙報得清清楚楚才滿意的話,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吧。" 她離他不到一尺遠。她背後山下的南湖沿岸燈火闌珊,而孟時突然覺得她離他很遠,像飄浮在半空中的一個影像。他的神色也漸冷下來,眼中那片被燈籠映紅的光像惱怒的火焰熊熊燃燒。她就這樣拒絕他?就因為他問了她的過去?他並不是介意她結過婚,他介意的是她從來沒對他真心真意地傾訴過。 馮曦心裡的酸澀氾濫開來。她該邊哭邊告訴他這麼些年情感上的委屈,這才是聰明女人的做法。然而如果要用對過去經歷的哭訴來換得他的憐惜,她的自尊不允許。一個待她如此好的男人會因為她現在說不出口而冷了臉,那麼將來呢? 她突然覺得五月的山風很涼。馮曦緩緩站起身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多謝……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先走一步,什麼也別說了。" 她拿起包毅然轉身。月洞門外人聲鼎沸,穿過了最熱鬧的風景,外面是山與湖的淒清,馮曦沉著臉,腳步堅實。她很快地走下山,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車窗外撲進風聲,她伸手壓住嘴唇,卻摸到了順著臉頰淌下的淚。她驀地笑了,邊抽氣邊笑。她可真是該哭的時候不哭,不該哭的時候擋也擋不住。嘴唇微張,孟時溫暖柔軟的一吻仿佛並不存在。她可真傻,還想著真的有可能再次擁有愛情。 山下的湖面被燈光映射出五彩的光芒,坐在半山將一片燈火璀璨盡收眼底,可心底湧出的卻是寂寥。孟時喝著啤酒,靜默地坐著,面沉如水的臉上現出少有的煩躁。 那個傅銘意是她心底連碰都不能碰的禁區?她可以坦然地面對那場失敗的婚姻,卻不能坦然地面對那個男人。孟時一時火起,揚手將一個空酒瓶砸到對面的樹上。 "哎哎,我這裡不是垃圾場!人人都砸酒瓶,小南山就沒法成景區了!"老鄧這時脫了圍裙走進來,順勢在馮曦的座位上坐下。他倒了杯酒,撞了撞孟時,笑道:"和哥哥喝杯酒消消氣,女孩子鬧彆扭是常有的事,回頭哄哄就好了。" 酒瓶發出的脆響仿佛將鬱悶發洩完了,孟時和老鄧碰了碰杯子,說:"回頭麻煩請小工幫著拾掇下碎玻璃。對不住了。" 老鄧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小事情,你還沒把我這裡全砸了。" 孟時歪過頭笑,"要是我全給砸了呢?" 老鄧眨巴著眼道:"你不會。你不知道古玩界送了你個"斯文狐狸"的稱號?" "憑什麼啊?發酒瘋不能以常理論,我今天就是喝醉了,當個沒文化的流氓也很正常!"孟時想起了自己對馮曦一直態度良好,二十五孝的對聯都擺出來了。他就是對她太寵,都不像他自己了。 他聽了老鄧的話就沒好氣。斯文?聽了就火大。剛才他就想拽住她說個清楚明白,又生怕自己發火把事情做絕了沒有迴旋餘地,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和她之間好不容易有點兒進展,現在又被打回原點。他現在還記得馮曦跟蝸牛似的,輕輕一碰就縮回殼裡的態度。 老鄧嗤笑了聲,說:"孟老弟,有時候吧,對女孩子做君子還不如當流氓呢。你這是關心則亂,患得患失!" 一語敲醒了孟時。他怔了怔,又歎氣,"老鄧,我當你是大哥一樣,對你我就不客氣了。你說,我怎麼就對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麼上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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