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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門被推開,鄭可為、肖銘和鄭可玉跨步沖了進來。鄭可為和肖銘刷地舉起了手槍,齊聲大喊:「王圓滿,不許動!」王圓滿反應極快,身子一縮,手中的水杯疾向鄭可為飛來。鄭可玉大吃一驚,高聲大喊:「不好,快閃開!」跨步上前一擋,水杯砸到了他的頭上。王圓滿趁機沖到窗戶前,翻身躍出。

  第四章

  厲仲謀最近心事重重,他經過再三考慮,覺得自己不能整天學習、開會和處理日常工作,要拿出相當一部分精力認真處理分行內部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問題。否則,他擔心自己行長這個位置坐不安生。

  就在厲仲謀深思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急忙接聽:「我在路上呐,佟先生。這樣吧,我們週五晚上六點在碧海山莊俱樂部見,不見不散,好,好。」他關上電話,突然又想起什麼事,馬上又撥通了董之良的手機:「董之良吧,我聽說鄭可玉受傷了,傷的嚴重嗎?嗨,這個王圓滿真是太可惡了。這樣吧,你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到醫院去看他。」

  鄭可玉在新海市人民醫院外科住院部0室。他頭上裹著繃帶,站在窗前,透過窗戶,他看到鄭可為和包彤站在院內正在說著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了敲門聲,鄭可玉回過身來:「請進。」門推開,彭安萍手裡捧著一束鮮花走了進來:「你好,鄭先生!」

  鄭可玉一愣:「彭小姐,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我來看你吧?」

  鄭可玉笑著說:「是啊,彭小姐……」

  鄭可玉搬過來一張椅子讓彭安萍坐下。他是多麼想見到彭安萍啊,可突然見面後,他又顯得那麼緊張:「彭小姐,請坐吧。」

  彭安萍坐下說:「我和青笠姐正在醫院搞個活動,聽說你受傷了,就過來了,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鄭可玉連連搖頭:「不要緊。謝謝你的關心。」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沒有。謝謝你了。」

  彭安萍將手中的名片遞給鄭可玉:「我就不多坐了,抽時間我再來看你。這是我的名片,上邊有手機電話,多聯繫。」說完嫣然一笑,起身離去。

  孫鵬躺在外科住院部的0室正在輸液。孫母坐在病床前,手裡拿著濕毛巾一邊給孫鵬擦臉擦手,一邊老淚縱橫:「兒呀,你能不能醒醒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只要你身體好起來,生活再難媽都不怕,上天保佑,菩薩保佑我的鵬兒呀,你快醒來吧,你是媽的希望,媽還指望你呢,你可千萬不能走哇……」孫母用毛巾抹了把眼淚,「鵬兒呀,你爸死的早,媽把你從小拉扯大不容易呀,媽老了,不行了,你可別再嚇唬媽媽了。老天爺呀,保佑我的鵬兒平安無事吧……」孫母痛哭流涕,趴在孫鵬的身上哭著。

  當鄭可為和包彤得知鄭可玉住院後,不約而同地到醫院裡來看望。兩人從病房出來後,漫步在草坪中的小路上。鄭可為看了一眼包彤:「其實,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冰川天女』。」

  包彤笑了:「你的記性果然不錯,連我的外號都還記著。」

  「當然嘍,過去的往事怎麼會忘記呢?」

  「那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啊?」

  「小學的時候,到底是誰往我的凳子上放圖釘啦?」包彤故意問。

  鄭可為哈哈大笑起來:「你還記著呢?哈哈……看來你是耿耿於懷,念念不忘啦。」

  「個人恩怨,豈能相忘?」

  「不愧為政治課代表,一顆圖釘都能上升到如此高度。」

  「好事容易記不住,壞事我可忘不了。」

  「小心眼吧,包彤。」

  「什麼小心眼,這叫懷舊。」

  「是啊,你的樣子我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鄭可為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聽可玉說最近你代表總行到分行檢查工作?」

  「這是我的職責,我吃的就是這碗飯。」包彤解釋著。

  「不用解釋。」

  「利安分行問題嚴重,可玉介入晚,可要當心啊。」

  「霧裡看花……你還不知道,他剛報到那天就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說是祝賀,可實際上是在警告和提醒,他心有疑慮,整天惦記著這件事。」

  包彤一愣:「噢,會有這種事?」

  「麻煩哪裡都會有……噢,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在海城待過?」

  「是啊,四年前,待過三年多。」

  「聽別人說過……在那培訓的時候,我打聽過你,可聯繫不上。」

  「什麼時間?」

  「兩年多了。」

  包彤扭過臉,長長歎了口氣:「那是我最倒楣的時候,除了上下班,我回避一切,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都不想見……」

  鄭可為猶豫了一下:「是因為你那位嗎?」

  包彤回過臉來,凝視著鄭可為:「看樣子,我的事你知道啦?」

  「影影綽綽知道一點,但詳細情況並不瞭解。」

  「他病逝了。」包彤低聲地說。

  鄭可為一愣:「是嗎?」

  包彤眼睛裡泛起了淚花:「他知道自己得的是無法醫治的絕症,我也知道,他是為了讓我解脫,為我好,可我……還是希望他能多活一天,哪怕是多活一分鐘……」

  「這個我理解。我真不該觸動你的傷心事。」鄭可為抱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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