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戰爭(48)_王學波

四十八

　　「得了，你也別不搭理我，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我努力努力可以了吧？李越，這媳婦我要是挑錯了，我這輩子就算毀你手上了！」

　　聽他有鬆動的意思，我終於開心地笑出聲來了，看來蘇銳就是有能耐。不管她說了什麼，有沒有說服力，但立杆見影，絕對有效。

　　這事就算是定了。

　　陸浩軍接著跟我談了一些公司的事：「皓天集團老張那兒太氣人了。廣告都給他播了好幾個月了，他那邊的尾款還拖著。這都年底了，我們公司員工的年底獎金可全指著那筆錢呢。他倒好，飯我都請他吃了，結果他一句『公司周轉不靈』就把我打發了！你說怎麼辦？」

　　我皺著眉頭抬起頭來說：「他欠了多少尾數？」

　　「三十萬。」陸浩軍說。老張那人一直沒什麼信用，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這麼說。不過我們跟他算是第一次合作，出於積累客戶的目的，當初倒也沒怎麼考慮，沒想到他真這樣。給他們製作廣告的時候我們還累得跟王八似的，一改再改，好不容易才讓他滿意了，一想這些我就來氣。

　　可到下班我也沒想出什麼好的點子，於是愁眉苦臉著回家了。剛進家門，迎面撲來一股濃烈的香味，安楠正灰頭灰臉地坐在沙發上，見我進來也不說話。我說：「這什麼香水？這麼香！」

　　安楠掀起褲管苦著臉說：「『虎骨牌』香水！你什麼破鼻子這是？」

　　「啊，膏藥啊？怎麼了這是？」我趕忙在她身旁坐下來，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足踝。

　　「我不是看著你這兒髒嘛，就幫你收拾了一下，剛拖完地，地滑，我一不小心就扭成這樣了。」安楠哭喪著臉說。

　　我邊安慰她邊批評她說：「沒事你收拾它幹嗎，過幾天請鐘點工收拾不就完了？我最近公司一大堆子事等著處理，回到家我都累趴下了，哪還有心思收拾屋子？」

　　「別老指望鐘點工，我這媳婦是用來幹嗎的？不就是用來照顧你的嗎？不就是用來讓你活得開開心心舒舒服服的嗎？」安楠斜依在我懷裡說。

　　我輕輕地捏著她的鼻子說：「可我尋思著媳婦是用來疼的呢！」

　　她順勢倒在我懷裡，仰起臉來對我說：「越越，我知道你疼我，但以後你一定要讓我照顧你，讓我對你好，只要能照顧你，能對你好，讓你開開心心的我就很幸福了。你千萬不能讓別的女人對你好知道不？包括鐘點工阿姨與酒店服務員！」

　　我心裡一動，但我還是笑著說：「酸！太酸了！」

　　「滾，不許笑，人家跟你說認真的呢！」安楠拉下臉來狠狠地瞪著我。

　　我也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溫柔地對她說：「楠楠，我們結婚吧，過了年就結怎麼樣？」

　　她怔怔地看了我兩秒不相信似的問：「真的？」

　　「真的。」我堅定地說。

　　她尖叫著從我懷裡跳了起來，在屋子裡邊跳邊叫：「我快成李太太了，我快成李太太了……」

　　我微笑地看著她歡呼雀躍，突然想起她的腳來：「你的腳……」

　　她又是一聲尖叫：「啊！疼！疼！快扶我一下……」

　　我扶著她坐下來，她眯著眼睛笑：「嘻嘻，我忘了！」

　　「有這麼開心嗎？」

　　「就有這麼開心！」她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幫我拿一下檯曆，快！」

　　我疑惑不解地幫她把檯曆拿了過來，她認真地翻著日曆，然後洩氣地把檯曆丟在一邊說：「你說這破日曆，一個月怎麼就那麼多天呢？要是明天就春節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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