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戰爭(36)_王學波

三十六

　　我懶得理她，轉頭跟我爸聊天去了，但老爸也不知為什麼，對我也特別熱乎起來——這倆老人，敢情媳婦比我這兒子還重要了？安楠，你偷著樂吧，我們全家人都被你收買了，我再不娶你我都不好意思了——最最重要的是連蘇銳都開口讓我娶你了……

　　安楠的廚藝到底還是征服了我們所有人的胃口，都快趕上我的水準了，安阿姨功不可沒。香味甚至都把樓上的陸浩軍他媽給熏下來了。陸阿姨嗅著香味說：「哎呀，越越真會找媳婦，這味道，能香到心裡頭！」

　　安楠見有人誇，樂得跟花似的，挑釁地朝我揚了揚眉毛，那意思像在說：小樣，服不服？

　　陸阿姨接著感慨說：「唉，我們家浩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給我找媳婦，這元旦雖說不是什麼大節日吧，但他也不能不回來呀！」

　　我驚訝地說：「他沒回來吃飯？」

　　「沒呢，說是有什麼事要忙！」

　　我納悶了，他能有什麼事？我疑惑地走到陽臺帶上陽臺的門給他打電話：「浩軍，你在哪呢，元旦節都不回來陪叔叔阿姨吃飯？」

　　我在打電話的時候，我瞥見我媽拉著陸阿姨說著什麼悄悄話，不知道老太太又在給別人出什麼鬼主意。陸浩軍那邊輕聲說：「李越，要出事了！」

　　我心裡一緊：「出什麼事了？」

　　「丁喜，丁喜他們家估計得出事了！你有空嗎？出來聊聊！」

　　「我還得陪我父母吃飯呢，安楠也在我這兒！」

　　「那你吃完飯去踢館吧，我在那兒等你！我家那兒你給我說說，就說我真有事，明天回家陪他們！對了，你一個人來啊，別帶安楠，安楠那人藏不住事兒。」

　　我忐忑不安地問：「能說說什麼事兒嗎？」

　　「出來再說吧，大事！」陸浩軍急急地掛了電話。

　　我內心七上八下地往廳裡走，對陸阿姨說：「他真有事在忙，說了明天回來。阿姨，你放心吧，沒事！」

　　好不容易把陸阿姨弄上樓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吃飯吧我們。」

　　吃飯的時候我每夾一筷子，安楠都靠過來問我味道怎麼樣，我都心不在焉地以「不錯，很好」敷衍著。安楠倒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眯著眼睛很有成就感地笑著，就像我答應明天娶她過門一樣——按她的理解，只要她學會做飯我就會跟她結婚了……

　　快吃完時，我對安楠說：「楠楠，等會兒你自己打車回去啊，我還得出去，有點事。」

　　似乎此時安楠才發覺我有什麼不妥似的，落寞地應了聲「哦」，失望且委屈。但我媽幫著她問我：「就你事多，元旦節你比國家主席都忙。好不容易在家呆一天……你有什麼事不能帶上楠楠啊？」

　　「不是不方便嘛！」

　　安楠默默地收拾碗筷進了廚房。我媽悄悄問我說：「是不是蘇銳又找你？」

　　我說：「想什麼呢，你看我真有那麼多心眼嗎？」

　　「我看有！」我媽憤憤地說，看樣子她真打算為安楠打抱不平了。

　　「那也是你遺傳的！真不是她找我，浩軍有些事要找我談，什麼事我還不知道呢，在電話裡他挺緊張的！」

　　一句話也把我媽弄緊張了：「別不是他出什麼事了吧？難怪你剛才還安慰他媽說他沒事……」

　　「你別瞎猜，他能出什麼事？反正你別管了，也別跟楠楠提這事，她那邊你寬慰幾句。拜託你幫你兒子說幾句好話，別老把我當漢奸聯合起來批鬥我。」我邊穿外套邊批評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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