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壞(44)_劉勇

四十四

　　"快的話，明天就可以開公司的車去談業務了。"坐在計程車上江野對小劉說。一想到吃完飯後又可能遭遇的那種尷尬，他恨不能今天的飯局改在明天。

　　"真的？買什麼車？"小劉很興奮，像跟他自己買車一樣。

　　"帕薩特。"

　　"哇噻，太棒了！"他打了個響指，年輕就是可愛。

　　到了大世界，服務員把他們帶進一間小包房裡。出乎江野的意料，席上真坐著一位漂亮得絕對讓男人有想法的女人。她明眸皓齒，濃眉大眼。一襲白裙，長髮披肩。裸露的胳膊，冰清玉潔。莞爾一笑，春風拂面。旁邊年輕一點的姑娘，看起來也是水靈靈的。

　　"這是林總，這是我們江總。"小劉在給他們做介紹。

　　"你好，江總，幸會。"這個姓林的女人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一雙賊亮的大眼睛似乎含著笑容。

　　握著她修長而略有骨感的手，江野居然冒了一身冷汗。他原本以為是純粹的業務飯，沒想到要順便認識一個美女。

　　"你好，江總，請坐！"旁邊一年輕點的女孩也同江野握手並請他入座。

　　"太意外了，我沒想到真是兩位美女。"江野說前面小劉告訴他有美女請吃飯時我還以為是句客套話，哪知真是兩位天仙。太意外了，意外得我都忘記了問好。

　　"江總，你太會說話了。"林總被他逗樂，說第一眼看你進來還不是發現是個帥哥。

　　"那這就是美女和帥哥的約會了。"林總旁的女孩說。

　　林總轉過臉去慍怒地瞪那女孩一樣，那女孩張嘴吐舌頭。看得出她們的關係很親密。

　　林總說我主要是對策劃案中的媒體組合方案感興趣，今天請江總來的意思，就是想更詳細地瞭解一下電視廣告的情況。例如，我們的廣告將插播在哪部電視劇裡？我明天就要去廣州，回來後就得投放廣告了。時間真的很緊，所以才這麼冒昧，請你原諒。

　　江野心想你長得這麼漂亮任何時候約任何人也不會覺得冒昧，巴不得呐。就說我都是選的黃金頻道黃金時段的彈跳式廣告，現在能確定的只是每天首播和重播的時間。至於具體是哪部劇，得看到時電視臺播什麼了。如果你能確定廣告投放的具體時間，我倒是可以回去查一查到時播什麼片子。

　　林總說我們推的是女性中高檔時裝，總不至於放到古裝戲裡去吧？

　　江野問你是不是想選擇性地投放，而不是泛泛地追求黃金劇場的收視率？

　　林總誇他聰明，請他喝酒。

　　江野一口幹了，說如果我連這都理解不了，我還混這碗飯幹什麼？

　　"小嬌，敬酒呀！"林總對她旁邊的女孩說。回頭對江野介紹，這是我的助理阿嬌，調皮得很。

　　阿嬌立即跑過來，給江野的杯子倒滿了大半杯張裕幹紅，自己卻端著杯子裡的一點點酒要乾杯。

　　"你耍什麼賴呀，這麼一點酒也要乾杯。"林總拖過她的杯子，往裡面加了大半杯酒。

　　"你什麼人呀，第一次見面就胳膊肘往外拐。"阿嬌一口幹完，嗆得氣喘吁吁地指著她的老闆。

　　"什麼叫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主持公道。"林總瞟江野一眼，雙手叉腰，胸口一挺。這本來漂亮的女人一旦剽悍起來就帶點野性的美，凸起的胸部就像兜裡的錢包讓賊惦記。

　　"我服了你了。記著，下次看我給你主持公道！"阿嬌回到座位上恨得齜牙咧嘴的。

　　看兩個漂亮的女人吵吵鬧鬧的，江野覺得心花怒放。這哪像雇主和雇員，倒像是一對姑嫂，或者《西廂記》裡的崔鶯鶯和紅娘。不是每頓應酬飯都能這樣幸運。和那些挺著大肚子謝了頂的處長、主任喝酒最沒意思，客客氣氣吧覺得悶，興高采烈呢又怕放肆。今天美女就是他要陪的客人，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想怎麼恭維就怎麼恭維。江野拿起杯子開始回敬她們。不管生意談不談得成，這頓飯都不冤枉。敞開了，喝！

　　幾個回合下來，他們已經喝了兩瓶幹紅，整個桌上的菜卻幾乎沒動。阿嬌要小劉玩棒子和老虎雞的遊戲。差不多同一時間出校門的男女氣質看起來已完全不同，阿嬌潑辣幹練，而小劉卻顯得拘謹得多。玩的時候總是結結巴巴的，好幾次筷子還差點掉地上。

　　"來，江哥，吃點東西。"林總將一塊清蒸的多寶魚夾到江野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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