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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女行長 第二十六章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這一晚淩欣月是在女兒的房間中度過的。她站一會兒,趴一會兒,走一會兒,就是不離開女兒的房間。

  天亮了,淩欣月身子像散了架似的,腰疼腿酸頭漲。快八點了,她沖了個溫水澡,喝了杯奶,打起精神來到辦公室。前腳剛進門,肖瀟雨就哭喪著臉跟了進來。淩欣月心裡煩,以為她又要提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淡淡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肖瀟雨從包裡取出一條白金項鍊遞給她道:「淩行長,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和朱行長的事,還望你玉成。」

  「瀟雨,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從來不收這麼貴重的禮物,請你諒解。」

  這時,許麗燕敲門進來:「瀟雨,你也在這兒,正好,不用我再跑一趟了。」說著把兩份大紅燙金請帖拿出來,遞給淩欣月和肖瀟雨,「我們解總和林修竹小姐二十八日完婚,敬請大駕光臨。」

  淩欣月微笑著收下請帖。心想真是魚交魚,蝦交蝦,王八交了個鱉親家。林修竹和解永龍臭味相投,他倆結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足為怪。

  肖瀟雨本來還想和淩欣月多聊會兒,許麗燕一來給沖了,只得掃興告辭。

  「淩行長,我們公司要新上一套財務管理程式,想請黃勝強去幫一下忙,不知是否可以。」

  「完全可以。」淩欣月說著就電話通知了黃勝強。

  許麗燕十分感激,湊在淩欣月耳邊討好地悄聲說:「淩行長,前天在海王大酒店,我去點菜時,聽到『碧海』廳裡有人狠狠地說:『她敢把東明送上法庭,我就敢把她送進火葬場』。這句話是不是指您,我也不清楚,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淩欣月一聽,心裡悸顫,眼裡閃過一絲驚恐,稍縱即逝。她故作輕鬆地說:「麗燕,你放心,這天是不會塌下來的。」

  送走許麗燕,淩欣月匆匆上車直奔K行,不經預約,徑直闖進丁偉倫的辦公室,把昨夜發生的事兒和許麗燕剛才說的情況告訴了丁偉倫。

  丁偉倫聽了,心裡掠過一抹不祥的陰雲,嚴肅地說:「此事不可小覷,你要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太歲爺能坐以待斃?他們必然要垂死掙扎,瘋狂反撲,你一定不要大意,弄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難道就此甘休,讓那些蛀蟲逍遙法外?不能,我一定要把他們送上審判台!」

  「欣月,我支持你,你知道,東明集團盤根錯節,背景複雜,直覺告訴我,莊亞群一定深陷其中。為防夜長夢多,我建議你讓金靜蘭和羅志雄以最快的速度起訴東明集團,儘快把它送上法庭,時不待我,越快越好。」

  「大師兄,我還有一件鬧心的事沒說呢。」淩欣月說著眼淚就湧出來了。丁偉倫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是感情上的事兒,無聲地遞過一盒面巾紙,等著她開口。過了一會兒,淩欣月把自己對蘇博彥的懷疑和收到的短信告訴了他。

  丁偉倫呵呵地笑了:「我看這事你也別太往心裡去,那短信很可能是壞人造謠、誹謗,無非是想把水攪渾,轉移你的視線。至於你對博彥的懷疑,我不好說。不過,博彥是個很有派的男人,他風流倜儻,官居海州人民銀行行長,在當今社會,有幾個女孩子追他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們中的佼佼者,經過近二十年的打拼,事業成功了,孩子也大了,妻子卻越來越老了……我再問你,你提為副行長後整天忙工作,是不是在感情上忽視了博彥?」

  「難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喜新厭舊?」淩欣月生氣地質問。

  「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好色是某些男人的本性,其實,不少女人也是好色的,只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不瞞你說,我到K行不幾天,明裡暗裡向我示愛的女子也有幾個,只是每個人如何對待的態度不同而已。說到這裡,我提醒你,不要見風就是雨,疑神疑鬼。對自己的男人,既要充分信任,又要高度警惕,但是不要無端猜疑,那樣容易影響夫妻感情。我建議你和博彥深談一次。」

  丁偉倫的一席話,使淩欣月茅塞頓開,混沌的腦子一下清醒了。是呀,在這劍拔弩張的非常時期,壞人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的,這事等和博彥談後看情況再做計議。

  週末,是蘇博彥的四十三歲生日,兩人商量後,決定請金靜蘭來。淩欣月買了瓦楞蛤、苦螺、香螺等蘇博彥最愛吃的小海鮮,又買了內蒙古的羊裡脊和後臀肉,根據陝北風味菜譜,準備做水盆羊肉。下午四點,她掛電話給金靜蘭,說有事請她下班前到家來商量商量,同時請她順路把小怡和婷婷接回來。

  金靜蘭雖沒有理由拒絕,但她從內心不想走進淩欣月的家,更不願意同時面對他們一家三口。當她調來海州F行,知道了蘇博彥的妻子是她尊敬的淩欣月時,她的心一刻也沒平靜過,內心的矛盾是難以言說的,沒有這種經歷的人,根本體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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