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南風知我意2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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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他在雪夜裡跑,穿過一條條巷子,拐了一個又一個彎,燈光漸漸少了,路越來越黑,只有白雪微弱的光。 寒風刮在臉上,生疼,也讓朱舊心中一凜,不好的預感強烈湧入腦海。 她猛地停住,轉身就跑,然而來不及了,Maksim更快地拽住了她,往回惡狠狠地一拉,她踉蹌著撲到他胸前,她聽到頭頂傳來他喘著氣的笑聲:「Mint,你真是善良,也真是……笨!」 她心中的猜測在此刻得到了證實,憤怒的情緒洶湧而來,而後便是更加強烈的恐懼。 她死命想要掙脫他,可毫無用處,他扣住她的手腕,用了蠻力,她的手腕被掐得很疼。 Maksim鬆開她一點,這時候還不忘喝一口酒,他將酒氣哈在她臉上:「Mint,你可真是殘忍,我約了你五六七次吧,到最後你竟然連號碼也換了……我可真傷心啊。」 「渾蛋!你放開我!」心裡湧起一絲噁心,朱舊偏開頭,咬牙怒吼,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頭頂又是一聲笑:「哎喲,既然被罵了,就要名副其實一下,你說是不是,我親愛的Mint。」 話落,他鬆開扣住她手腕的手,改去箍她的腰,將她更近地貼向他的身體,他低頭去親她,朱舊埋著頭拼命躲閃著,他一下子沒有得逞,怒了,將手中的酒瓶扔在雪地上,騰出手來禁錮她亂晃的臉。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卻並沒有再次行動,而是得意地、嘲弄地欣賞著她眼中的憤怒與屈辱,以及慢慢湧起的水光。 欣賞夠了,他才再一次低下頭來。 當他的嘴唇落下來的同時,朱舊的膝蓋也惡狠狠地朝他的要害襲擊而去。 她隱忍著,強烈克制住咒駡與胸口泛起的噁心,就為這一刻他放鬆警惕。 一聲悶哼,Maksim捧住她臉的手瞬間鬆開,他彎腰的同時,卻依舊一隻手扣住她。 「臭婊子!」他咒駡一聲,甩手一個耳光就扇過去,將她推倒在雪地上。 朱舊躺在雪地上,一邊臉頰趴在雪地裡,是刺骨的冷,一邊是被扇得火辣辣的痛,頭暈目眩。 她咬牙,讓自己保持冷靜與清醒,她慢慢坐起來,將身後的背包抱到身側,一邊瞪著他的動靜,一邊迅速在背包最外層口袋裡摸索著。 朱舊那一踢因為離Maksim太近,其實並沒有踢得很嚴重,他緩了緩,撿起雪地裡的酒瓶,大灌了一口,然後將酒瓶砸向了身後的圍牆,在夜色裡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她站起來,轉身就跑。然而Maksim動作比他更快,他拽住她,眼中有猙獰的光。抬手,粗魯地扯她的衣服。當他的手探向她的身體時,朱舊握在手中的刀揚起來,刺入他的背。 這一次,他的悶哼聲更重,響在她肩頭。 朱舊閉了閉眼,隱忍了好久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母親,這是救人的手術刀,此刻,我卻被逼著用來傷人。 醫院裡。 朱舊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緊握的雙手微微發顫,側耳聽著裡面為Maksim處理傷口的醫生在訓話。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的,大雪天的在外面喝什麼酒,喝醉了就鬧事。」 「還好沒有刺到要害,又止血得及時,否則天氣這麼冷,在雪地裡等那麼久,小心要了命!」 …… 朱舊疲憊地掩著面孔,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然而她卻沒有料到,有事的是自己。 Maksim竟然反咬一口,說她故意傷人,報了警。 面對員警的詢問,他瞎話說得可真是順溜:「警官,我沒有侵犯她,我喝多了,在路上遇到她,之前我們做同事的時候關係就不和睦,所以我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發生了爭執拉扯,她就拿刀刺我!她這是故意傷人!竟然隨身還帶著刀。噢,天啊,多麼危險的傢伙!」他扶著腰,哎喲一聲。 朱舊看著他無恥的嘴臉,真想撲過去抽他兩巴掌。 很快Maksim 的律師就趕來了警局,他常鬧事出入警局,律師處理這種問題已駕輕就熟。 他與Maksim 私下碰面後,對朱舊堅持Maksim意圖侵犯她的控訴提出了反駁,他沒有多說別的,只讓她出具證據。 沒有人證,那個地方也沒有監控,哪裡來的證據? 德國人辦事是出了名的嚴謹和講究證據,朱舊百口莫辯。 她被收押,一個年長的警官將她送進去,轉身離開時看了她一眼,說:「小姑娘,你趕緊聯繫你的律師來吧。」 此時此刻,異國他鄉,她去哪兒找一個律師來? 她席地而坐,將頭埋在膝蓋裡,緊緊地抱住自己,仍覺得冷。 她就那樣呆呆坐了許久。 夜漸深,亂哄哄的警局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大部分人都走了,只留下了幾個值班的警官,叫了外賣在吃。 她又靜坐了許久,然後掏出手機翻出一個名字,漢斯教授。 他是醫學院的教授,也是她母親的大學同學,因為這一層因緣,他對她諸多照顧。 電話卻沒有撥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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