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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顧恒止問:「傅西洲那個人,你瞭解嗎?」

  原來找他喝酒是幌子,實是打探情報。傅希境挑眉:「怎麼?怕你妹子吃虧?」

  顧恒止冷聲說:「新郎在婚禮上逃婚,吃的虧還不大嗎?」

  因為出差了,那場婚禮傅希境並沒有去參加,但這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他自然也聽說了。

  傅希境說:「我跟傅西洲沒怎麼打過交道。但是,圈子也就這麼大,多少有所耳聞。用一句話形容他,傅西洲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對別人狠的人並不可怕,而連對自己都能狠得下心的人,才真正可怕。

  顧恒止眸色一沉,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抬手,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放下杯子時,神色已恢復往常那種嬉皮笑臉,轉移了話題:「聽說你還在找你那個小女友,有消息了沒?」

  傅希境動作微頓,神色黯了黯:「沒有。」

  顧恒止勾了勾嘴角,搖頭:「這都找了有三四年了吧,嘖嘖,你還真是個情聖!」

  「你還喝不喝酒了?」傅希境瞪他一眼。

  「喝,不醉不歸!」

  站在別墅外,阮阮打量著這一片燈火輝煌,暗暗咋舌,真是奢華呀!這麼大的屋子,住著該有多清冷啊,她喜歡小一點的房子,空間夠用就好,她在廚房裡做飯,探出頭就可以看到他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或者她一喊,書房裡的他就能聽到,跑出來。有個大陽臺是最好的,她就可以養花。

  阮阮這是第二次來傅家老宅,第一次是傅西洲對她求婚後,他帶她來見傅淩天,那時候她還傻傻地問,為什麼我們是見你爺爺,你爸媽呢?

  她還記得當時他的反應,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更冷了幾分,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她說,傅家的事情,一向由我爺爺做主。

  她雖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後來她從外公口中得知他的身世,說起傅西洲的父親傅嶸,外公臉上帶著淡淡的鄙夷,口氣也有點不屑,說,他們傅家的男人,個個都是厲害角色,除了傅嶸,懦弱!

  傅嶸是否懦弱阮阮不好妄下斷言,畢竟她只見過他一次,傅西洲的眉眼跟他父親很像,只是傅西洲更顯冷峻淩厲,而傅父柔和多了。他們一起吃了頓飯,他對她很和氣,找話題跟她聊天,他也很想跟傅西洲多說幾句話,可傅西洲對他卻始終冷淡,甚至有點不耐煩。

  至於傅家的正牌夫人姜淑甯與傅西洲的大哥傅雲深,她從未見過。

  阮阮想起外公說的話,傅夫人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你跟她能不碰面就別碰面,還有傅雲深,千萬別惹他。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笑話外公太草木皆兵,她又不住在傅家老宅,她的性格又懶,最不喜歡跟人爭,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和平共處就好了。

  阮榮升歎口氣說:「你啊你!還是太天真了!」

  剛走進屋子,就聽到朗朗的笑聲,也不知傅淩天跟阮榮升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兩個人都開懷不已。

  傅淩天看到他們,說:「喲,阮老,兩個正主兒終於來了。」

  阮阮走過去,先叫了聲外公,阮榮升指著傅淩天,嗔罵道:「你這丫頭,還不快叫人。」

  阮阮望著傅淩天,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喊道:「爺爺。」

  「哎!」傅淩天朗聲應了,從茶几上取過一個檔袋,遞給阮阮:「給,結婚禮物,本來婚禮那天就應該給你的。」他瞪了眼傅西洲,說:「是西洲渾蛋了,丫頭,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阮阮接過:「謝謝爺爺。不過,請爺爺別再責怪西洲,我已經懲罰過他了。」

  傅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別開眼。

  傅淩天朗聲對阮榮升贊道:「你這個丫頭啊,懂事!」他轉頭吩咐保姆阿姨:「去叫他們過來,準備開飯。」

  傅家老宅的三棟房子,傅淩天住一棟,傅嶸夫婦住一棟,傅雲深住一棟,但平時吃飯卻是在一起的,這也是傅淩天的要求,不准單獨開夥。

  一會兒,傅嶸走了進來,見了阮阮,也給她遞了一份禮物,是一隻首飾盒。

  傅淩天見只有他一個人,便問:「淑寧呢?」

  傅嶸說:「她說有點不舒服,不吃晚飯了。」

  傅淩天哼道:「不舒服?下午還好好的!我說過的,這是家宴,必須出席!」

  傅嶸訕訕的,不敢接話。

  傅淩天吩咐保姆:「你再去叫她!」

  過了一會兒,保姆回來,怯怯地說:「夫人已經睡下了。」

  傅淩天臉色更難看了,怒斥道:「她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氣氛一時變得有點僵。

  阮阮望向傅西洲,見他神色不變,淡然地喝著茶。她又望向外公,阮榮升臉色不虞,但下一秒,他笑了起來,抬手對傅淩天說:「算了,傅兄,既然兒媳婦不舒服,就別勉強了。今天是家宴,沒那麼多規矩。」

  傅淩天說:「阮老,讓你見笑了。」他又問保姆:「雲深是怎麼回事?」

  話剛落,就有個聲音插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阮阮聞聲望過去,看到來人,第一反應就是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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