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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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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得蜷縮在橋頭欄杆邊。 霧又起了,水氣漸漸濕透了衣衫。司馬虹緊緊靠著我,慢慢地竟睡著了,身子漸漸滑下來,後來,整個胸脯竟全貼在我的後背了。她的一對乳房,濕濕的、熱熱的、柔柔地在我後背上顫動。 我將她一把攬過來,放在懷裡溫暖著,眼睛專注地盯著那個骷髏出沒的地方。 一小時,二小時,三小時過去了。可那裡只有煙霧,再也沒有骷髏。 我真的病了?我沮喪地問自己。 第二天,司馬虹就拽著我去看醫生。大夫量體溫時,我立即提問:醫生,感冒會引起幻覺嗎? 大夫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做了必要的答記者問,"臨床上,有的高熱病人會出現幻覺。" 車禍事件,通過報紙呼籲,最終募到16.3萬元,除去先前的醫療查費,飯館又拿了3.7萬元出來。還差10萬元,上官出面打電話向遠在上海的沙海貝借。 沙海貝雖說跟那個花心老蘿蔔同居,但手上並沒有多少錢,因為老傢伙把錢捏得緊緊的,每個月只給她三千元零用錢。 聽說飯莊出了車禍,沙海貝相當著急,軟磨硬纏,還是讓那花心老蘿蔔拿了10萬元錢出來解女人部落的燃眉之急。 但是,花心老蘿蔔很精明,專門派人回來辦理借款手續,不過,並沒有調查車禍的情況,只是叫女人們逐一在借款書上簽了字,蓋了手印,口口聲聲說,女人們還不起錢,就拿身子抵債。當然,辦這事,他沒讓沙海貝一塊回來,儘管她一再要求回來看看大夥。 女人們簽字畫押後,噁心得兩頓沒吃下東西。 田壟女受不了,賭咒發誓地說,這10萬元就是砸鍋賣鐵也得儘快還上。 令人遺憾的是,那孩子的親屬們拿到30萬元錢後,卻放棄了治療。不出一周,孩子就在醫院咽了氣。這事是醫院宣傳科的朋友告訴我的。這個結果,我只是向上官作了通報,沒敢告訴齊齊歡姐妹和別的女人們,怕她們受傷的心靈再次受到重創。 第八章 樂主任,兩美女找! 有人在樓道裡高聲叫我時,美女已走到了記者部門口,是齊齊歡姐妹。 眼下,車禍賠償剛剛解決,上官給她們放假散心。 "怎麼事前不打個招呼?要是我正好在外面採訪,你們不是白來一趟嗎?" "我們剛才在樓下商場裡買東西,就想起順便來看看你,要是你不在,當然就給你打電話了。" "我們上街去咖啡屋坐吧,這兒不大方便。" "我們一直覺得報社很神秘的,也不領我們參觀一下就趕我們走?" 於是,我領著她們到編輯中心、照排中心幾個地方看了看。 "怎麼這些人都繃著臉,旁若無人似的?"齊齊歡問。 "我們這工作,節奏緊張,壓力很大,多數人心裡都裝著稿子,不大注意別人。不過,下了班,他們還是很享受生活,多數人都喜歡泡吧,在那樣的環境裡,能得到徹底的放鬆。這裡的氣氛不對吧,所以,我剛才說到咖啡屋去。" 報業大廈對面還有一家茶餐廳叫"雨吧",上下三層。可能是老闆喜歡戴望舒《雨巷》的意境,或者喜歡雨打芭蕉的感覺,就取了這麼個怪名。 雨吧中佈滿了大型盆栽植物,到處都是雨水滴滴嗒嗒在流。沒想到這境趣真還招文人騷客喜歡,天天高朋滿座。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兒很自然地體現了這一規律。教師、醫生這些人比較愛清靜,一般坐在三樓,要麼捧著一杯茶看書報,要麼兩人竊竊私語。新聞界的,認識的朋友多,自覺地就不去三樓了,因為,不好意思打擾人家清靜。可是,也看不慣一樓那些過於市儈的人,因此,一般坐在二樓。而坐在一樓的,是一些書畫家、書商,他們聚在一塊兒,一來互相品讀作品,二來切磋生意,三來方便交易。因此,經常可以在雨吧門外的街上看見有人展開條幅跟人討價還價。 這年頭,書畫家重利的居多,一些在本市稍有名氣的人,成天在這裡打轉,拿著墨蹟未乾的東西來"套現"。平時,東西都提在手上交易,一到週末,城管隊休假,這些人就乾脆坐在地上擺起攤來,這半條街於是就成了書畫市場。其實,也不是城管隊員週末不巡邏,而是,這些書畫家實在不好惹,城管隊也沒有更多的辦法制約他們。曾經在本市創建全國優秀旅遊城市時,從秩序著眼,市上下決心整治這條街。當時,城管隊現場抓住了幾個正以街為市交易的書法家,欲處以罰款。這一下子就捅了蜂窩,只幾分鐘時間,就齊刷刷來了上百個"書畫家",把城管隊員團團圍住,質問究竟是吃飯重要,還是所謂市容重要。有人提出,市容要與當地老百姓的收入水準同步,市容管理要人性化。有人提出,他去過美國,親眼看見紐約都允許占道經營。眼下,市上要取締他們養家糊口,供兒上學的街市,他們能答應嗎?這些問題,城管隊員自然答不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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