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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王總呵呵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把小桌上的瓷杯又端了起來,掀開蓋子抿了兩口,說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啊。今天怪不得總覺得不對勁,一來果然如此,你們這樣辦事,叫我怎麼放心?」

  老鷹等王總話音一落,就說道:「王總,我們已經掌握到確切的證據,只是劉國棟仗著他的身份,不僅不配合調查,還要先動武。」

  B1罵道:「放肆!輪到你說話了嗎?」

  王總壓了壓手,說:「心情可以理解,辦事還是要講程式的!劉總長畢竟是情報總長嘛,再怎麼有問題,面子還是要給的。萬一真的冤枉了別人,那以後還怎麼合作啊,不是變成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B3盈盈的說:「王總,他們也說了,潛水者事件背後的那個組織,已經幾乎無孔不入了,如果這個組織發力,那我們國家啟不是糟糕了,而且,稍一個不留神,證據就會消失的,所以我們才臨時擅自作主,先把劉總長控制住再說後話。」

  王總嗯了一聲,用手敲了敲沙發扶手,眉頭略略一皺,說:「B3,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真的如此嚴重了嗎?不過你們B大隊、C大隊既然都這麼確定,今天我也在這裡主持一下,把該說的都說出來,要擺的也擺明白,我再做個決定。」

  B3應了一聲是。

  王總環視了大家一眼,對身邊的那個秘書打扮的人吩咐道:「陳秘書,把人清一下。」

  陳秘書點頭稱是,起身向劉總長、B1、B3他們招呼了幾下,包括劉隊長、麥子、山貓全部離開現場,只留了王總、陳秘書、B1、B3、老鷹、劉總長幾個坐在屋裡。

  陳秘書在門口吩咐道:「所有人在門口原地待命,任何一個人不得靠近房屋5米以內,也不能擅自離開這個院子。麥子,你負責維護。」說完就把門一關,就再也看不到和聽不到門內的影像、聲音了。

  這裡果然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地方,院子挺大,種植的都是些低矮的草木,小橋流水,卻也是別致。只是現在天色已晚,看不太清楚四周的景色。麥子帶著大家退到大門的五米開外,當然也不忘招呼那些劉國棟的人也退開。然後叫上山貓二個人來回的巡視起來。

  劉隊長和我站在一起,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各懷心思都在發呆。

  我過了一會,低聲問劉隊長:「王總是誰?」

  劉隊長說:「最高級別的人其中一個。怎麼,你在電視上沒見過?」

  我小聲說:「最近幾年都不太看電視的。」

  劉隊長嗯了一聲,低聲說:「今天讓你開眼了,我都很少看到B1、B3和A級別的人一起出現。」

  我說:「是在抓深井的人嗎?怎麼不是你……」我的意思是想說不是有土大夫在執行什麼纜繩行動抓深井嗎?怎麼變成這麼多人了?

  劉隊長低聲打斷了我的話,說:「這是體系外的,我們是體系內的。」

  我想到上次和劉隊長說話都是用筆寫的,連忙把手伸出來,用手指在手上比劃著。

  劉隊長說:「不要緊,這裡都做了資訊隔斷了,任何資訊都發不出去的,可以說話。」

  我松了口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留意這些可能會洩露身份的細節了,可能是因為我要保密的東西實在太多,不由得就這樣了吧。

  我問道:「B大隊是什麼意思啊?」

  劉隊長說:「就是C大隊的管理部門,直屬於A大隊的。他們的權力比我們更大,全中國的人除了A大隊的十二個人和一些劉國棟這樣的人,他們都有生殺赦免權。」

  我歎了句:「這麼厲害?」

  劉隊長說:「是啊,不過B大隊做事都非常低調,不象C大隊還有好多辮子可以抓的。而且B大隊人也很少,只有四十多個,算是萬中選一了,對A大隊和國家絕對忠誠。」

  我說:「土大夫就是B37吧。」

  劉隊長說:「是的,不過B大隊級別區分不是很大,各管一攤的事情。不象我們,麥子就是我的組長,我是不能越過他和C2彙報什麼的。」

  我說:「那土大夫和你。」

  劉隊長說:「這是完全不同的,參加這個纜繩行動的,只有我們三個。」

  我驚訝道:「不會吧,就我們三個?」

  劉隊長說:「怎麼不會,就我們三個人。所以我說這麼多給你聽,呵呵,讓你知道些來龍去脈,你心裡也有個數,這也是土大夫吩咐我的,我才不願意告訴你呢,太危險了。」

  我說:「土大夫這麼信任我嗎?」

  劉隊長說:「信任一個絕對不是深井的人,總比其他人要好些。」

  我說:「那劉隊長你怎麼加入進來的呢?」

  劉隊長拍了拍我,說:「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第四部 啟示 三十七、命運總是玩弄人

  我看著劉隊長,以為劉隊長要講講這個故事,但是看到劉隊長的目光卻投向了老鷹他們所在的別墅上,似乎心思重重的輕輕喘了一口氣,回頭看到我正在看著他,淡淡的說:「以後再告訴你吧,這並不是很有趣的故事。」

  劉隊長這樣說話,立即顯得飽經滄桑一般,他的故事也許是他不願意回想和講述的。

  劉隊長這個人很奇怪,第一次接觸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是個嚴肅死板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陰險的人,而後來熟悉了一些,又覺得他是個開朗活躍愛開點小玩笑的大男孩,但是現在卻又覺得他很感性成熟起來,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劉隊長看著這棟別墅的時候,流露出了淡淡的傷感。

  我見他不願意說,也不願意追問下去,倒是一下子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兩個人就沉默了半天。劉隊長目光游離,明顯是在想什麼心思。

  半晌之後,劉隊長才說:「張清風,你覺得我們是壞人嗎?」

  我說:「我是不太喜歡你們,只是我也說不出來你們是不是壞人。」

  劉隊長說:「你覺得我當你是什麼呢?」

  我愣了下,怎麼劉隊長會突然問到這個,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我不太清楚。」

  劉隊長笑了笑,說:「有的時候,當你是個小孩子。有的時候,又願意把你當成戰友來看待。但大部分時間,又很怕你。」

  我驚訝道:「怕我?」

  劉隊長說:「其實也不是怕你,而是怕你背後那讓人無法猜測的命運。」

  我微微皺眉,說:「我的命運?」

  劉隊長說:「是的,你的命運是一個漩渦,可能會把更多人捲入無法挽回的境地。而你的命運的製造者,想像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是什麼樣的人,把你變成這樣,卻又無所謂似的撒手不管。難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早在他們的掌握中?無論我們怎麼反抗和掙扎都沒有用,都是他們計算好了,計畫好了的?」

  我聽劉隊長說完,身上也是陣陣的發涼,我從來沒有想這麼深,但是我也並不傻,劉隊長說出來,就好像一下子把我身邊的一切打破,把我拖入了無底深淵似的。這種感覺,比死更可怕。我的世界觀也許還過於單純幼稚,遠遠沒有劉隊長這麼深刻,所以我無法想到劉隊長所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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