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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看著劉赫跟往常一樣每天出去活動,在電視上談笑風生。而程光亮則看著程盈盈到處收拾東西,把擦過的東西再擦一次,再擦一次,直到擦得跟鏡子一樣,然後就是歎氣。劉赫沒事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什麼也不說,還破天荒地把房門鎖了起來,不准我們進去。

  程盈盈的婚禮如期舉行,在婚禮的前幾天,我看見劉赫拿著一個很大的相框樣的東西出去了,還用報紙裹著,我知道這一定是給程盈盈的,也算是結婚禮物。看著他的背影,我覺得他瘦了,瘦得就差皮包骨了,但是心一定早就瘦到貼在一起了,貼得那麼緊,一定很疼很疼。

  那天程盈盈穿著白紗,這是她第二次穿白紗了,不如第一次好看。因為第一次程盈盈是笑的,這次卻是苦笑、皮笑肉不笑。教授倒是挺喜慶的,他的腦門上都刻著「高興」兩字,讓我看著直噁心,真是小人得志,乘人之危。

  「你哥來嗎?」程光亮悄悄地問我。

  「不知道,不來吧,我看著他都難受。」我閉上眼睛。

  「不來也好,省得不舒服。」李想拍了拍我的肩膀,程光亮則悄然離開了。

  「哇——」程盈盈突然蹲下痛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盈盈,你怎麼了?」教授很緊張地看著程盈盈,還向大家笑,說沒事沒事,就是太緊張了,可能壓力有點兒大。

  「我不結了,不結了!」程盈盈站起來抓著頭上的發飾,把東西全部扔了下來,然後開始脫白紗。我看著她的白紗就笑了,沒有人這麼穿的,程盈盈把一件抹胸和一條牛仔褲穿在了裡面,一看就知道有點兒什麼打算。不過事後程盈盈堅決不承認,愣是說為了防走光,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太假了,真沒演技。

  「萬歲!」我們一撥人站在混亂的婚禮現場,把戴著的花全部拋了起來,那些花上寫著親人、證婚人、閨蜜……

  「噢——」然後大家擁著程盈盈一起沖到了馬路上,鑽進各自的車裡,一起發動,一起歡呼著離開。後面的教授呆若木雞地跑出來追,一激動把皮帶跑折了,我們一邊笑一邊把那些掛在車上的裝飾往下扔。

  「我不結婚了!你自己玩吧!」程盈盈從副駕駛座上高高興興地把戒指盒扔了出來,砸在了教授的臉上,害得教授一個踉蹌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後來大家一起喝多了,誰也不知道到底劉赫是用什麼把程盈盈留住的,反正這對冤家沒事了,我們也欣慰了,這對冤家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就沒事。前幾天劉赫那個德行嚇死我了,跟活不了了似的,回家我得審問下劉赫看看他耍什麼手段了。

  回去的路上,李想一直心有餘悸,嘮嘮叨叨地說結婚太恐怖了,一定要在程光亮的後面結婚,要麼就先領證,後結婚,不然的話跑了就麻煩了。我笑他買媳婦呢,還怕跑了,不如把我拴在褲腰帶上保險,他還跟我嬉皮笑臉呢。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要是程光亮真要給我點兒什麼刺激,沒準兒我還真的就跑了。結果還真就跑了。不過當時我跟李想的想法倒是一致,那就是給程光亮找個女朋友,然後各回各家,抱著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才踏實,但是往往當時的想法都是幼稚的,沒什麼未來,太傻了。

  回家以後我問了劉赫才知道,孫子太絕了,他給程盈盈繡了一幅十字繡,上面是程盈盈的畫像,還血跡斑斑的。你想吧,劉赫,多大的明星,多大的腕兒啊,天天撅著屁股給你繡花,這都可以忽略。但是這份心意就夠感動人的了,上面可是血,劉赫的血,這就叫一針一血淚,針針珠璣誰都會感動。

  後來我問過劉赫,我說是你的血嗎?劉赫說我傻,傻得跟二百五似的,十字繡是劉赫花了幾千塊錢定做的,不然自己繡死都弄不完。好吧,我不厚道地承認,劉赫這件事做得不算錯,本來麼,劉赫不是一般的人,他那麼忙,買一個也是沒什麼的,但是血我就感動了,跟血書一樣。結果劉赫告訴我那血就是拍戲用的血包,丫真孫子,缺德到家了,誰敢這麼糊弄我,我非砍死他!

  3

  聶青的暗示法沒起到什麼作用,那個土大款非但沒明白,還跟聶青說謝謝,把兩瓣梨都吃了,還教育聶青說,以後梨不能這麼吃,知道不?分梨就是分離,意義不好。我就不明白了,他是真傻還是假傻,自己都把話說出來了,怎麼就是死活不明白?

  就在聶青以為倒楣到家的時候,機會來了,土大款的媽來了,說是來看病,其實就是來看聶青。這下聶青可就能抓住脈門了,惡媳婦誰能喜歡,跟未來婆婆鬧

  唄,使勁鬧,這樣老太太一說不合適就吹了。反正這陣子接觸下來,這土大款聽他媽的,什麼都聽,老實得很。其實要我說這土大款除了臭毛病多點兒,其他都還算是比較好的。有時候我勸聶青,讓她想辦法改造下得了,現在男人不好找,尤其是聶青這種天生沒桃花的,撈著一個不容易。結果聶青梗著脖子跟我說,狗改不了吃屎你明白嗎?活這麼大了都定性了,怎麼改?聽這個腔調我就知道是左曉潔教的,除了她說話這麼損,沒別人了。

  「這個咋樣?」聶青穿著左曉潔的露背裝在我們面前晃悠。

  「我覺得你穿得不夠風騷,你沒那個媚樣兒。」我吃著東西看著聶青轉來轉去。這衣服不難看,後面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窟窿,聶青的背上也沒什麼贅肉,但是就是看著彆扭,跟去妓院一眼就能看出誰是新來的一樣,她沒那個范兒。

  「反正我也覺得彆扭。」左曉潔皺著眉,她看了看我,跟我點點頭,對著聶青說,「寶貝,你真的不適合,我覺得吧,外貌沒準兒人家老太太不在意,穿衣風格可以慢慢調教的麼。這樣吧,你裝女流氓得了,說話髒點兒、難聽點兒,這樣效果也不錯。」

  「是啊,那你們說,怎麼罵人,教教我!」聶青一屁股坐在我的旁邊。

  老人老說,學好不容易,學壞容易著呢,這話真沒錯,聶青沒一會兒就學會了,那話罵得比我們還溜。平時我就覺得我很會罵人打架了,聶青比我們還厲害,罵得都出花了,主要是她損,人家罵人不說髒字就能噎死你,而且句句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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