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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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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月押著小姐來到人義辦公室。她說,你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我綁架人了。人義說,這事與她沒關係,要綁架就綁架我好了。小姐說,不,趙總不要跟我爭了,我不已被綁架了嗎?我要為你赴湯蹈火。佟月說,你為他赴湯蹈火?你沒資格。佟月把小姐趕出了大門。 人義給佟月遞過一杯熱飲料,看了一眼被他丟棄在垃圾筐裡的鮮花。佟月也正在搜尋鮮花,人義的舉動幫助她發現了那些鮮花。佟月說,你可以丟棄我送給你的鮮花,但不可以丟棄我送給你的心。人義說,我怎麼一點也沒有感動?我真是恨自己。你不可以和我這樣一個情感冷漠、不諸色道的人來往,還談什麼愛不愛呢。 佟月說我是冬天裡的一把火,要熊熊地燃燒你。她的目光環視人義豪華的辦公室,說這是個好環境,我們總經理就是在他的辦公室裡完成許多他想完成的事的。我們也不妨作個摹仿。 人義說,我現在就給你姐打電話。人義撥了石蔭的手機,撥完他才想起石蔭的手機在和她老公打架時摔碎了。佟月說我也正好想叫我姐來做你的思想工作,我現在正向她當年的路上跨出第一步。 吃過午飯,人義帶佟月去保齡球館打保齡球,為什麼要這樣,他一點也不理解,就像吃中午飯時他帶她到為客戶準備的宴席上。佟月的美貌使她在飯桌上十分出彩,客人們想著法子敬她的酒,一邊就驚羨人義的福氣。人義想作些解釋,但他一直沒機會,佟月出色的表演已讓客戶們深信他倆的關係。既然是人義的碼子,那些好色的客戶們當然就只好意淫了,他們哪裡敢明目張膽地撬人義的牆腳呢。佟月在酒場上是冷面殺手,打起保齡球來就和所有普通女孩子一樣,不是男人的對手。打球之前他倆是下過賭注的,人義當時想,一個小女子怎麼會是自己的對手?他們的賭注下得高,一局一千元,人義就是想羞臊羞臊她。後來證明他錯了,佟月非常高興她輸了,她說要錢沒有,要人有一個,換句話說就是想要錢,你就愛我。算下來,她已經欠他二萬三千五百元了。人義說今天的賭博不算,權當遊戲。佟月說,賭場無父子,你想賴是賴不掉的。 老父有人陪伴後,不再找傳西,像從世上消失了一樣。傳西的目的達到了,現在想想錢算什麼,留一分錢在家就多一份煩惱多一份煩躁。但是過了一段沒有老父吵鬧的日子,傳西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老父有那婦女陪伴生活得怎麼樣,會不會出了事。她有一種預感,可能要出些事。想到這些傳西麻將就打得不安穩,她打電話讓人義去看看。人義說,你是閒人,我是大忙人,我不去。傳西說,我知道你忙著和萌子睡覺。人義說,是的。傳西說那你們睡好了,不要睡死澳。傳西罵了一陣,對牌友說,我要去看我父親,誰陪我去?誰陪我去,我就放她一回炮。一個牌友說,你又不是男人,誰要你放炮。幾個人調笑一下,剛才那個牌友說,我陪你去,但你要放給我一個大炮。傳西說,可以。傳西按照他們的規矩給了那個牌友一個大炮錢。 傳西和牌友走到半路時,見到了人義。傳西對人義說,就睡好了?人義說,好了,你打電話時我們已經結束了。傳西說,離我遠一點。人義說,到底誰去看老父?傳西說我已經吃了很多虧了,我不能再吃虧,當然是你去看。傳西說完搬轉牌友的雙肩往回走,並說,這算不上一個大炮,你要退我一些錢。牌友說這是不可能的。 人義目送兩個牌棍爭吵著遠去,然後把車安置好,走向那條他並不熟悉的胡同。胡同真的很古老了,行走在它裡面你可以聞到古代人身上的味道,可以想見風流唐伯虎的時代。當然你也會有些陷入歷史而拔不出腳的壓迫感。但是不到500米遠就是人義他們居住的那個別墅區,它的現代,它所培養出來的那些富裕人物的驕橫,又讓不得志者恨不能鑽入這些古老的胡同裡來。人義走到胡同中間時,遇到一個50多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城市裡窮得比較酷的那類。能在這樣古老的地方見到一個現代人,人義吃了一驚,他就以一種無法表達的目光瞅男人。男人極力躲避人義的目光,擦身而過後,跑了起來。人義聽到現代人的腳步想起自己的身份和生活的年代,他懷疑男人有不軌行為,便大喝一聲,站住,給我站住!男人腳步邁得更快。人義追了上去。追出胡同,他就揪住了男人。一個正在值勤的員警走過來,人義向員警說明情況。員警當場審問男人。男人對他來到胡同說不出充分的理由,員警說只好到所裡了。 人義再次返回到胡同裡。 老父住在辟地巷22號,這是一個小院子,裡面住著好些人,樓房分上下兩層。只要往這裡一站,誰都會明白住著的全是外來打工族,有拖兒帶口的,也有單身漢。據說這種地方最容易產生地方性妓院。他站在樓下叫老爸、老爸。院子裡的人對他表示出好感,他們為有這麼一個前衛人物到來而自豪。他們友好地說,上去看看吧,站在下面叫喊好費力的。人義仍在一個勁地喊著,他的心事他們不知道,他怕沒征得老父的同意就闖進去會被罵。 過了四五分鐘,也不見樓上有動靜。他們議論著說,是不是不在家?有人說好像在家的。一個年輕姑娘就上樓去敲門。門開了。人義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去。 屋子裡只有老父一人,老父精神是很好的,但你也可以看得出他消瘦了不少。老父拿出一張小凳讓人義坐下,說你來幹什麼?人義說,我們不放心,來看看。老父說,我又不是小孩,我身子骨好著呢。人義說,段美信怎麼樣?段美信是那婦女的名字。老父說,一般般。沒有你媽溫順,買來的「媳婦」總是不溫順的。人義說,她是良家婦女,你千萬不能亂來。老父說,我知道。 人義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轉,屋子裡不算太整潔,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人義想這是不是古代的味道?但比起老父鄉下的屋子好上十來倍。 人義交代了幾句就下樓來。樓下那些人以討好的目光和笑容看著人義。人義也回報他們以友好的笑容。走到巷口,發現為老父準備的一條華西牌香煙忘記給他了,又折回來。進了屋,人義看到了段美信,兩人都非常尷尬。人義轉身想走,段美信說,我想和你談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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