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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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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月在我們面前一出現時,確實讓我們眼睛一亮。我有一個毛病,就是看到漂亮女人時,胸口就一陣一陣地刺疼。在我看來,美麗是一劑毒藥,或者是一支利箭,能讓人暈眩和死亡。換句話說,美麗就是讓人難受,讓人疼痛,讓人死亡。眼前的胡月月,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小麥、芳菲和她根本不能一比,就像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摔跤選手。難道不是麼,她身高和長相,讓我想起韓國的一個人造美女和美國的一個時裝模特——胡月月就是她們的混合物。她進來時,好像看我們一眼又沒看我們一眼,那樣的眼神,飄飄忽忽的,只有漂亮女孩子才能做得出來——似是而非,恰如其分,既有禮貌,又不張揚。她穿一條牛仔褲,一件休閒的格子上衣。她把上衣脫下來了,白色的緊身毛衫表達了女孩最耐人尋味的性感魅力。我以為,她的穿著會很花哨的,沒想到這麼樸素,仿佛獨享一種空靈的自然,強調了心靈與生活的無限擴張。是啊,她這種不事雕琢的樸素之風,這種樸素的簡單,仿佛快樂、自然和放鬆在她身上真切地流露。她雖然不是時尚的引領者,卻處處透出時尚的元素。總之,她是個特別的女孩,只能和張田地這種億萬富翁匹配。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一直注意著許可證的表情。胡月月一進門,許可證的眼睛就貼上去了。許可證的眼睛就像一把手術刀,鋒利而準確地切開胡月月的衣衫。他跟胡月月打招呼,跟胡月月拉手,請胡月月落座,叫服務員上餐具,其熱情明顯過度了。 胡月月在張田地身邊坐下後,她不要白酒也不要紅酒,而是要了一杯奶——果然是個講究的女孩子。 於是,喝酒又開始了。 我敬張田地酒,張田地端起酒杯,喝了。 我注意到,我在敬酒時,胡月月一直看著張田地。張田地把酒幹了以後,胡月月說,你嘴裡不是潰瘍了嗎?還能喝酒啊? 張田地說,還是疼。又說,不就是喝酒嘛,不礙多大事呀。 胡月月說,喝酒受罪那又何苦哩,別喝了。 張田地說,不要緊,初次喝酒,哪能不喝呢。 許可證兩隻眼睛閃閃發亮,他看看張田地,又看看胡月月,故作吃驚地說,你嘴裡怎麼會潰瘍啊?缺少維生素或者營養不良才會潰瘍,你張總不會是疲勞過度吧?看面色,唔,是像,像啊,哈哈哈小胡,你是怎麼讓張總潰瘍的! 胡月月微微一笑,說,他是自己咬的,把嘴唇咬了個小洞洞。 自己咬自己的舌頭、腮、唇,一般是小孩子幹的事,而且都是有說頭的。我就笑了。我說,饞咬舌頭餓咬腮,張總咬了唇,是什麼啊? 這要問小胡了,許可證說,到底是誰咬的啊哈哈哈…… 在胡月月來了之後,許可證突然哈哈哈地笑了幾次。他的樣子太過興奮了。 胡月月也應了許可證一句道,就是我咬的,許總不就是想聽這樣的話嗎?你又不是沒挨咬過! 許可證就更開心了。 這時候,小麥的腿碰我一下,小聲說,男人咬嘴唇是缺少愛情,或者根本就沒有愛情。 小麥的聲音很細小,嘴唇都要碰到我耳朵了,我臉上感覺到她嘴裡呼出的清新的氣流。小麥的意思我懂,別看張田地身邊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說不定也是擺設,最多是相互的工具,而真正的愛情卻是蒼白的。我也把臉湊過去,說是。我擔心別人也能聽到小麥的話。還好,沒有人注意我和小麥在咬耳朵。 許可證繼續詭秘地笑著,說,張總,你這個咬了嘴唇值得懷疑,自己怎麼會咬了自己的嘴唇呢,你怎麼不把自己的鼻子咬下來? 許可證還這樣說,就沒有多少意義了,也不好玩了,人家胡月月已經承認是自己咬的了,一句話說到底了,你許可證再拿這個事說話,不是無聊嘛。 好在張田地給他面子,說,哪能呢,這點常識,我們還是有的吧。 這可不是常識不常識的問題,這個嘛,和常識無關,小胡你說是不是? 也許是他們經常這樣沒完沒了開玩笑吧,小胡也開心地說,就算是我咬的,又怎麼啦?你還能沒接過吻啊?我看許總的香唇,嘗過不止一百個吧?聽沒聽說,接吻可有好多好多好處哩,可以讓臉上三十多處肌肉得到運動,可以讓肌膚的組織細胞維持良好的彈性,可以預防皮膚鬆弛,可以在瞬間提高呼吸的頻率,增加血液迴圈,可以保持和女孩子的良好關係,還可以讓對方有安全感……好處還有好多好多哩。 胡月月聲音款款的,好像她不是在開玩笑,好像她是在給一群不諳世事的孩子上課。 許可證大加讚賞道,沒想到小胡真是學問大,什麼事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還有呢,我們都想學一招,以後在女朋友面前也好賣弄賣弄。 胡月月說,許總女朋友還少啊,你是好菜不嫌多是不是?還要交女朋友,要是讓江蘇蘇知道,就不是咬你嘴唇了。 胡月月說的江蘇蘇是許可證年輕貌美的老婆。 許可證說,我是說假如啊,假如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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