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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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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秀珍關心地問她家裡到底怎麼了。 歐陽燕華說:「一直來有的東西我沒和你們細說,這麼說吧,當剩女當成我這個樣,也算是夠倒楣的了。人家媒體和世人眼中的剩女好歹還收入高工作好人獨立心智強,像玲玲姐什麼都可以獨當一面,可我呢?啥也不是。前天家族聚餐,所有的親戚都在問我什麼時候嫁人,怎麼還談不到男朋友。你不知道,和我一樣年齡的親戚全都有小孩了。弄得我爸媽很沒面子,晚上回家對我又是一輪思想教育,我媽說得更加絕,她說你嫁了然後離婚媽也無所謂,起碼證明你是有人要的,你都快30歲了,還沒有人要,那些親戚都在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毛病,要不這好端端的閨女怎麼就老嫁不出去呢?然後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到處放出聲氣請人家幫我物色相親的物件,我都不知道我相了多少莫明其妙的親,喝了多少莫明其妙的咖啡,被多少莫明其妙的男人用莫明其妙的理由約會過又甩過,漸漸地我自己也莫明其妙地成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玲玲姐,丁老師,你們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一遇到可以發展或者我想發展的男人時,就和平時判若兩人了嗎?我也知道我自己的心態不對,可是已經形成習慣,形成定勢了,我甚至覺得我這輩子要完了。打擊我最深的不是那些男人,而是我最親的人……」 聽了歐陽燕華這大段大段的訴說,崔玲玲和丁秀珍一時無語。 歐陽燕華的父母和親戚大多是從農村走向城市的新移民,家族又大,長輩的意願對她就是旨意。崔玲玲和丁秀珍拍拍她的肩膀,歐陽燕華的眼圈紅了,繼續說:「可恨的是,整個公司的人都叫我『結婚狂』,把我比作朱德庸筆下的可笑的女人,上次我不是和你說過,有個新來的男同事對我好像挺有好感的嗎?昨天我給他叫盒飯,他暗示我以後別幫他叫了,還試探地問我綽號的來歷,那感覺好像我被許多男人上過然後又拋棄了似的,他看那我那種眼神,讓我特受傷……」 崔玲玲說:「歐陽,在我眼中,你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真的,不信你問秀珍姐。」 丁秀珍笑著點頭,說:「佛說人的痛苦是因為欲望的不能滿足。歐陽,一切隨緣吧,你會發現原來一切的得來竟然不費工夫。」 崔玲玲說:「是的,歐陽,我要是真買了房子,一定給你留一個房間,不過,我敢打賭,在你30歲之前,一定能嫁出去的。這還有時間可以努力,是不?」 歐陽燕華努力一笑說:「有你們這種亦師亦友的姐妹真好。玲玲姐,你剛才說的話要算數!」 崔玲玲醒悟過來說:「難不成你剛才不過是一出苦肉計,好讓我無償給你一個避難所?」 歐陽燕華笑了:「一半一半嘍。」 崔玲玲說:「真是近墨者黑,學會使計謀了,跟周彩兒學的吧?」 歐陽燕華說:「你別管啦,我後天休息,你調一下休息時間,我陪你看房子去。」說著快步往前走去了。 略帶狐疑的崔玲玲和丁秀珍,倆人互相對望一眼,搖頭笑笑跟了上去。 夜深了,周彩兒租住的單身公寓樓下,簡嘉銘從車上走下來,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周彩兒極為優雅地伸出右腳,只包住屁股的牛仔熱褲下麵,是一截雪白渾圓修長的大腿。簡嘉銘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周彩兒捕捉到了,對他嫵媚一笑。她記著崔玲玲的話,要循序漸進,她這一次要的可不僅僅只是簡嘉銘的性友誼。這個男人,除了長相不甚英俊外,其他的一切特點,都和韓劇中的男主角一樣,實在讓周彩兒有些許動心了——鉤上這樣一個凱子,是她往上流社會邁進的捷徑。 簡嘉銘和傳說中忠於未婚妻的形象一致,並沒有趁雙方喝多了有什麼不軌。他問要不要送她上樓,周彩兒矜持地說不必了。簡嘉銘卻堅持送她上去。周彩兒說既然上來了,要不進去坐坐吧。簡嘉銘笑笑說他還有事要忙,然後交給周彩兒一個信封。 周彩兒打開一看,問:「這是什麼意思?」 簡嘉銘說:「你今晚的酬勞啊。」 周彩兒佯裝生氣:「你把我當什麼了?陪酒小姐嗎?」把信封扔回給他,呯的一聲關上了門。 簡嘉銘笑笑,把信封塞進西裝口袋下樓去了。剛才在酒席上,因為周彩兒,他輕鬆地搞定了那幫東北來的客戶,他們集團一個上百萬的合約終於確定下來。簡嘉銘對周彩兒的酒量與豪放的交際技巧暗暗吃驚,也許她當一個品牌時裝的店長實在太委屈她了。 而周彩兒倒在床上,心裡後悔死了自己的假清高,那信封裡少說也有八百一千的吧?轉念一想,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只要把這姓簡的迷住了……嘻嘻,呵呵,哈哈,半醉的周彩兒,發出一陣得意的傻笑。 第二天,周彩兒得到了簡嘉銘的正式邀請,到他們集團旗下的海鮮城任公關部長,底薪兩千,但她得直接聽命于簡嘉銘,協助集團公司其他的公關業務。 周彩兒多聰明啊,她當然明白這是一個肥差,另有提成不說,還可以接觸各類有頭有面的人物,紙迷金醉的生活向來是她所嚮往的,即使簡嘉銘看不上她,她有的是大把的機會。這才是重點。 她決定辭職上任後才知會崔玲玲這個「貴人」,她江湖地位未穩前,絕對不能讓簡嘉銘聯繫到崔玲玲。至於傳說中的那位研究生未婚妻,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她又不是非得要嫁給他。婚姻對於她這種女人的吸引力幾乎為零。至少目前是這樣,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夠她來揮霍。要是一不小心嫁入豪門,那也最好。都說豪門深深深幾許,那些恩怨爭鬥,以她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怕什麼? 四、「婚姻對女人來說不過是一種磨損?」 工作了這麼多年,歐陽燕華破天荒地得到了這個出差的機會,跟隨公司的評估師與總經理到幾個城市去考察新專案,最後到達的是濱城。 晚上頭兒帶著他能說會道的秘書與市府高層應酬去了,剩下她和一個男同事。男同事在頭兒前腳走出賓館後腳就飛了出去,大言不慚地對她說會網友去了,讓她自便。 在賓館吃了自助餐,回到房間看了一會電視,百無聊賴。反復地翻著王進財與李嵐的電話號碼,到底打給誰好呢?心裡是想找王進財的,但撥通的卻是李嵐的電話。 李嵐驚喜地把她約了出來,濱城的海岸路全國有名,在海邊一間別有風情的咖啡屋坐下不久,王進財也進來了。 見歐陽燕華有點愕然,李嵐說:「不是都認識麼,我就把王大哥請出來了,老實說,叫你哥可真彆扭,但崔玲玲那妞硬是要我這麼吆喝你,我不敢不從。」 王進財笑了說:「她就只敢對咱們這麼不講理。」 李嵐說:「說明她待咱們親唄,你說是不,歐陽?」 歐陽燕華靦腆地笑笑。 王進財說:「我說你這姑娘,歲數也不小了,怎麼一見了男人就六神無主的呢?難道就不能像平時和玲玲她們在一塊時那樣?」 這麼一說,歐陽燕華的臉漲得更加紅了,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李嵐說:「現在會臉紅的女孩實在是罕見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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