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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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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笑意清淺,聽得她說老婆二字,男子眸色一深,心中一個地方,似乎便在頃刻間柔軟。 「小豬,你要當誰老婆?」淡淡問,那麼,不經意呵。 悠言正在氣頭,腦袋幾根線也是直嗒嗒的,想也不想,只顧吼了過去。 「你的,你的,我要做你老婆。」 眉揚,男子一個恍悟的神情。 「原來你這麼想當我的妻啊。」 悠言暴愣,臉上大躁,拿被子蓋了腦袋。呼呼喘著氣。 隔了半晌,看那人無聲響,又悄悄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重瞳瀲灩,美麗之極,卻跌進他愈發深邃的目光中。 這個男人,真好看,不管看多少次——悠言心裡道,我花癡了我,卻忍不住呆呆看著他,屏了呼吸。 那人似乎也是微微出神,嘴角笑意融暖,不知在想什麼。 一怔之下,思緒拉回,他出聲道:「小豬,過來。」 悠言皺皺鼻子,哼了一聲,「放羊的小白——你傻我不傻,你以為我還回被你打第四次麼?」 「事不過三,只是這不傻的豬被打三次了,也不差那第四次了吧。」男人眼神促狹,淡淡道。 "TMD,拽個二百五,老娘跟你拼了——」悠言叫,翻滾了過來,不忘卷上被子,把自己包個緊實。 撲上他的膝上,他微哼了一聲,卻伸手把她摟住。 她嗷嗷一叫,張嘴便去咬他的鼻子。 皺眉,男人把懷中的『物事』摟緊,手揚起。 這次的力道較前幾次大了,悠言的眼淚便撲騰撲騰的掉。 皺眉,男人把懷中的『物事』摟緊,手揚起。 這次的力道較前幾次大了,悠言的眼淚便撲騰撲騰的掉。 「你打我。你蠻不講理。」手蓋了眼睛,眼淚鼻涕一把往男人的雪白襯衣上塗塗抹抹。 手指留了縫隙,偷偷看他。 皺眉歸皺眉,他卻任她在他的衣上胡搗非為。 悠言想了想,覺得不好玩兒,就罷了手,又悄悄去瞄她的情人。 「哭完了麼?」男子笑意微冷。 悠言小心肝一下又慌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明明是你打我,你不對。」聲音低如蚊呐。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打你?」把她抱離自己的膝蓋,男子淡淡道。 「你蠻不講理,你無理取鬧唄。」悠言嘟囔道。 「既然如此,那我離開便是。」男子眸色一沉,站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給走!」骨碌一聲,從被子裡鑽出,跪趴在床上,小手一夠,扯上他的袖。 「不給走,那要做什麼?嗯?」男人冷哼一聲。 「你先坐下嘛。」拽著他的衣袖,晃啊晃。 小白,你那小強一般的抑制力趕快投降在姐姐的魅力下吧。心裡在哼著。 顧夜白挑眉,道:「放手。」 「不放,不放,你硬要走,就準備嘗試人衣分離法吧!」小手拽得更緊,下巴尖尖,有人得意極。 顧夜白笑,極端優雅,又邪惡。 「那好。路悠言,使勁拽,還有腳下當心,控制力道,不要跌個滿頭包。因為你,本來就醜不拉嘰。」 悠言氣絕,歪頭想了想,站起,手一環,整個人賴上,抱住他的身子。 「看你哪裡走,討厭鬼,你把我也帶走吧。」 顧夜白嘴角一翹,手搭上她的腰,又往上移動數寸許。 啊。悠言又叫又笑,死小白——居然呵她癢。 只顧去撥他的大掌,那緊抱著他的手,便棄械投降了。顧夜白輕笑,長腿一動,轉身出了房間。 他走的快,不過數步,已消失在悠言的視線,還可惡的順手帶上了門。 摸摸額頭,體溫是降了,還有餘熱,頭還微微的暈眩,悠言心裡委屈,跪坐在床上,眼淚簌簌而下。 這次,是真的哭了。 未幾,咬咬牙,站起,要下床。 腳丫子,踏落地面。還在夏末,這地面,竟也冰涼沁人。寒意透過肢體,恍了心,身子微顫,腳下一滑,就此滑倒在地。 膝蓋磕上地,擦破了皮,紅色的液體滲出,竟也一大片。悠言鼻子一酸,也不站起,就屈了雙腿,把頭蜷了在膝上,小聲啜泣。 哭得正傷心,門口,傳來聲響。 腳步聲急促,接著,是東西擱落在床頭小櫃的聲音。 下一刻,身上一暖,她被人攔腰抱起。那微若青草薄荷的好聞氣息?悠言微怔。 淚眼模糊,抬起小臉,卻落進了那對沉默又心疼的瞳眸裡。 「你不是走了麼?」掄了個小拳頭,要打他,想了想,又捨不得,就悻悻端著,縮回自己懷裡。 男人輕聲道:「怎麼不打了。」 悠言擦擦眼淚,委屈道:「打了,我的皮還是破了。」 男子擰了眉,把她抱放回床上,聲音微促:「哪裡碰著了,我看看。」 「不給你看,不給看,大壞蛋——你走,你走!」悠言惱惱道,氣不過,又拉他的袖子去擦鼻涕。 心疼就是這樣的感覺麼? 不過出去拿點東西,甫推開門,便見他的小小情人坐在地上,蜷了一團,長髮披肩,身子削薄,那淺淺啜泣的聲音,亂了他的心。 清冷的眸,柔了,适才雖與她調笑,心裡卻是幾分惱她的。雖說是為朋友,帶在重燒中,竟然便這麼不顧一切跑來了。他是她的情人,Susan是她的朋友,他必定會幫她把事情擺平,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氣她,如此對待自己的身體。 可是,此刻,所有的怒氣,卻蹤影全無,只有心疼。 真的愛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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