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暴力婚姻(62)_徐霖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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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終於呼嘯而來，可是李秋菊卻沒有等到救護車到來，就咽了氣。死亡對於每天備受疼痛折磨的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只可憐葉紫，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婆婆就這樣死在她的面前。

　　如果沒有這場雨，如果她不打這個電話，婆婆是不是就不會死？

　　葉紫多希望這只是一個噩夢，只要夢醒，婆婆就會從地下爬起來，笑著對她說："葉紫，咱們回家吧！"

　　可是這不是夢，葉紫哭喊了無數遍，婆婆也一動不動，躺在冰冷的雨地，不回應葉紫的任何哭喊。

　　葉紫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恨自己為什麼出門不帶傘，她恨自己為什麼要打那通電話，讓婆婆來。更恨自己，當初婆婆要走，自己為什麼非要攔著不讓婆婆走。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葉紫卻還癡癡傻傻坐在雨地裡，守護著婆婆。她甚至忘記了，她的懷裡還緊緊抱著莊小天。直到有交警來找她問話，她才突然想到，好一會兒，沒有聽到莊小天哭喊了。

　　葉紫低頭一看，發現莊小天雙臉通紅，正閉著眼睛痛苦地呻吟著。葉紫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莊小天的額頭，不好，莊小天正在發燒。

　　婆婆被車撞死了，莊小天又在發燒，莊子鳴又在很遠的地方，葉紫是那樣的無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鄰居，悄悄通知了葉紫的父母。就當葉紫不知如何是好時，葉紫的父母趕了過來。

　　葉媽媽一來到，就發現了莊小天的異常，連話也沒顧得跟葉紫多說一句，就從葉紫懷裡抱過莊小天，火速朝醫院趕去。

　　葉爸爸用力拉起渾身濕漉漉的葉紫，安慰道："孩子，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樣，你婆婆看了也會心疼的，你先回去換身衣服，餘下的事情交給爸爸來處理。"

　　說完就要推葉紫回家，葉紫一動不動地站著，"不，我哪裡也不去，我要陪著媽。爸，都是我不好，媽是被我害死的，我如果不打電話叫她來送傘，她就不會死……"

　　葉爸爸心疼地摟過女兒，"葉紫，爸不准你這樣想，這是你婆婆的命，她命裡有這一劫，不管如何，她是註定逃不掉的。"

　　就在葉紫靠在父親懷裡哭這一刻，殯儀館的工人們，已經把李秋菊抬到了車上，很快，靈車就緩緩拉著李秋菊離去。

　　這時候，葉紫突然推開了父親，朝著靈車追去，"媽，你不要走，你走了，我要如何向子鳴交代？"

　　靈車拉著李秋菊越走越遠，葉紫追了半天，終於頹然地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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