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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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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抽煙了,是嗎?」豆豆真是太瞭解男人了! 「……」他無精打采地點點頭,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 於是,她便赤裸著身體從床上爬起,先拉開衣櫃的門,取出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真絲睡裙換上(又是她喜歡的黑色),然後去到客廳為他取煙——在那裡的茶几上,有她為客人常備的很好的香煙…… 他躺在床頭抽煙的時候,她將頭很乖地靠在他的臂彎裡,一邊跟他說些閒話,一邊用指尖輕輕地反復地劃過他的前胸,最後停下來,撫弄著他的小乳頭……她真是很懂男人的!懂得他們身體的機關和奧秘!那一支煙吸完的過程便是他慢慢平靜下來漸漸脹大重返高聳的過程,到最後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這回那無可置疑的剛硬了,在煙碟中摁滅煙頭,很有把握地對她說: 「我好了!」 「壞蛋!知道你會好的……」 說著話,她已將雙腿高高地抬起,姿勢漂亮地繃起足尖,迎接著他的到來……他在進入的時候費了點事,因為她還有些發澀,這令他滿心羞愧地在心裡說:寶貝,對不起了!我已經顧不上你了! 也許是那裡的乾澀加大了摩擦的緣故,也許是久已沒有這種真刀真槍的實幹體驗了,而且身下畢竟躺著一個漂亮成熟並深通風情的女人:眼睛又似貓一般迷離起來,輪廓分明的性感之唇努力地向上張著,她的呻吟有些誇張而稍顯虛假,但感染性和刺激力卻是極強的……令他節奏大亂,很快便進入到不顧一切的悶頭衝刺,身下像在火浴中灼傷一般…… 儘管夠猛夠快,但這回他卻沒有自行背上「早洩」之類的心理負擔,他心裡十分清楚:越過了最初相互適應與磨合的這個坎兒,他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這下子舒服啦,不會那麼猴急了吧?」 她用手紙擦完自己,又來為他擦著。這是一個在床上也很有情趣的女人,可他心裡清楚:心急如焚的他其實並未給對方帶來高潮,心中滿含歉意地說:寶貝,別急!我馬上就會讓你快樂的! 躺在床頭,聽她東拉西扯,連抽兩支煙後他又恢復如常了,伸手關掉檯燈之後(他更喜歡在黑暗中做愛),他便俯下身去,使出全身解數和他所能夠掌握的所有手段與技巧去愛撫她,過程中的她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快樂,正常而從容起來的他也做得足夠剛硬而持久,可是,她卻依舊沒有高潮,沒有那極樂銷魂的一刻!但卻好像很滿足似的…… 他成了一個水人兒!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她叫他一起去淋浴的話,嘴上敷衍著:「你先去……我就來……」 當她淋浴歸來,盤著頭髮回到床上,發現這個男人已經小鼾起兮!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別睡呀!我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你說呢!哎哎,親愛的,你不餓嗎?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75.「這就是高潮呀?」 這個生日之過後,對馮彪來說,一個新的生活階段似乎就此開始:他沒有再回過紅杉社區的住處,一下班就去豆豆的小窩,生活在那邊。他們過著一種完全是家庭式的生活,關於結婚她倒沒有正式提起,但言談之中常有這樣的話:「等咱們結了婚」如何如何。甚至說到一定要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兒子什麼的——他每每吃驚地發現:她是個母性很強並且女人味兒十足的女人,熱愛家庭以及和家庭相關的所有一切,這與她外在給人的印象大相徑庭。以至於他們這一段的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反倒是看似單調地廝守家中,哪兒也不去,如果家中還剩一包速食麵的話,就不會因為一頓飯而下樓。 三月中旬,蒸蒸日上的《文化生活》編輯部還搞過一次春遊活動,全體編輯到太白山中狂玩三天;下旬的時候,雜誌社還到孫天福任教的那所大學的田徑場開過一次春季運動會,這些活動他都沒有參加,原因只有一個:女人在拖他的後腿。編輯部裡似乎人人都知道了他在和一個女人戀愛並且同居的事,而且還知道那個女的大概是誰,有一天上班的時候,郝主編表情認真地問他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說乾脆五一節和竹子一塊兒辦算了——說編輯部可以當作自己的一項集體活動來辦,說起竹子馬上就要嫁人的事,郝強反倒是樂呵呵的,這令馮彪頗感驚訝,覺得不像是一個「情人」的正常反應。關於結婚,馮彪在頭腦中從不主動加以過多的考慮,但直覺告訴了他:和豆豆這麼親親熱熱地將小日子過下去的話,那不過是個瓜熟蒂落的結果罷了——他準備選擇逆來順受。三十一歲的他已經不同於二十三歲的他了,需要精心挑選一個理想中完美的結婚物件——其結果也並不理想並不完美啊! 現在他只願意面對逼到眼前的具體的事:工作上爭取每月能夠比較順利地編上去兩三篇稿子(已經是全編輯部最少的了,也只有在業務上最笨的齊自立與他相當),把那一千來塊的工資穩拿到手;然後盯住每月一篇的「罵文」,這樣又有千元左右的收入。再加上豆豆在電臺也有與他相當的收入好拿,在當年的本城,兩個人的日子就過得十分小康甚至有那麼點「小中產」的意思了。自打生日之夜與豆豆有了頭一回床之歡,之後幾乎夜夜不斷,成為「夜宵」—— 一天之中的「第四頓飯」。日子一長,豆豆顯然沒有他那麼好的胃口,但也不願意辜負他的美意,只好勉力為之地陪著他「吃」。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一個十分嚴峻的實質性問題:他的女人其實一直在做著沒有性高潮的愛,並且一直沒有,遙遙無期——對此他深感納悶,但卻從沒有開口問過什麼:對於可能涉及到她那閱歷太過豐富的過去的事,他是盡可能地不聞不問,怕傷感情,乃至於動搖他早晚必須做出的與她結婚的決定。沒有交流,他便只能暗自歸結為自己做得不好,帶著一種向內的自責:你自己再能幹有什麼用啊?自顧自滿足了,卻對自己的女人連個平常的高潮都交代不了! 這成了這個男人在這個春天裡的一塊心病! 也是這個男人在這個春天裡的愛情的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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