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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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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下就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再讓『他』有機可乘!」米修隔著牢籠說道,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安德魯有著雙重性格。 猶記得,三天前,他硬撐著身體闖入地牢,希望能阻止悲劇發生,但為時已晚,傷害已經造成,他無法救慕容悠,接著,他就看到了打算開槍自盡的安德魯。 因為他在搏鬥,和身體裡的另一人搏鬥,傷痕累累,卻還是無法趕走他,所以他想到了死,只要他死了,「他」也活不了。 為了能阻止安德魯,他只好打暈了他,為恐防「他」再次出現,他為安德魯注射了鎮靜劑,並在他的要求下把他關進了鐵籠子裡。 這一關就是三天,他滴水未進,一直都在和身體裡的「他」搏鬥,用嘴咬自己,用手指抓自己,甚至用頭撞欄杆,他都做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趕了回去,絕不可以在此刻半途而廢。 「她不會原諒我的!」安德魯坐在地上噓歎道,悽楚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他笑著,眼睛卻在哭泣,沒有眼淚,只有空洞。 「別再想了,那不是你做的!」不忍見他如此,米修安慰道。 安德魯像是沒聽到,一個勁地在那發出哀鳴般的笑聲,笑聲陣陣,沒有以往的陰狠,只有無盡的痛楚。 米修看著他,無法再出聲安慰,這樣的安德魯,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他悄聲離開,來到慕容悠昏睡的房間,看著床上不願醒來的她,嘶啞地說道:「不是只有你在痛苦,還有一個比你更痛苦的,他的苦,比你痛千萬倍,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傷害你的男人,他的心在流血,你感覺到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哀歎聲。 愛情,不是愛和被愛,就能解決的。 深夜的森林,暗黑得有些恐怖,鳥獸的鳴叫聲仿佛是地獄裡的鬼吼,讓人發怵。 在月光無法找到的一隅,四個身影正圍在一起交談著什麼,他們身上穿著黑色的夜行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若不是一個忽明忽暗的小紅點在黑暗中發出些許光亮,或許連貓頭鷹都未必能發現他們的蹤影。 「地牢在南邊,四個守衛!」 「大門六個。」 「走廊巡邏的五個,按照上次的經驗看,被發現後,人數會過百。」 一席交流之後,他們沉默了。 「我們幾個人?」柔軟的女聲打破了寂靜。 「四個,但——」 說話的三人一同看向身旁一個曼妙的身影,又再次沉默了。 「你們什麼意思?」曼妙的身影氣呼呼地說道。 三人再次瞥了她一眼,異口同聲說道,「你覺得你能對付幾個?」 「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三人就不再理她,逕自湊在一起商議起來。 「OK!我們只有三個人,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要做無謂的打鬥。」 「明白,地牢的四個守衛,我們只能強行突破,如果被發現……」 「炸了它!!」柔軟的女聲再次響起,似乎洋溢著某種興奮。 先前說話的兩個聲音頓時同聲說道,「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柔軟的女聲瞬間變成一種類似母老虎發威之前的呼氣聲。 「他在裡面,你要把他一起炸飛嗎?」 一句話讓母老虎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曙光』的威力我可以控制得很好!」她突然辯解道。 「我們是救人,不是去殺人!」意思就是沒人看好她,按照她以往的記錄根本不能相信。 「歐陽決!!」母老虎再次發威,吼叫出聲,爪子——不是,應該是食指和拇指,揪起某人耳朵用力撕扯。 「娜娜,放手!!」歐陽決哀叫道。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曼妙身影,走了過來,伸出手抓住娜娜的「兇手」,「拜託,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抬杠的。」 這兩個人,認識都十幾年了,個性卻老是改不了。 「阿洛拉,快幫我看看耳朵有沒有被扯下來。」歐陽決眼眶通紅地說道,痛啊,女人這招最毒了。 「痛死你活該,誰讓你瞧不起女人。」 「不是啦,本來嘛,你說你除了拿手術刀,就是書,你根本不會搏擊術,就連槍法也差得可以。」他捂著耳朵,痛得齜牙咧嘴地說道。 「我可以救人啊!」她不想就被這麼落下,好歹也要盡些力,哪怕只有微小綿薄之力也行。 他們是一個隊伍的,生死共存,榮辱共用。 「玩夠了吧?」終於,最後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卡爾·威廉姆看著嘰嘰喳喳的三個人,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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