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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沉默片刻,他沒選擇直話直說,反而用一聲淺笑掩蓋掉心情,繞了個彎子問道:「是在怪我最近都沒空陪你嗎?」

  「沒有啦,我知道你忙。」關於這點,美滿總是儘量讓自己不要太計較,她很清楚事業對於男人的意義。

  或許真的是潛在賤性在作祟,淩嘉康倒是寧願她蠻不講理地亂發脾氣,或是撒著嬌同他的工作爭寵,偏偏丁美滿沒有。

  通常,女人可以這樣如此容忍一個男人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太愛了,愛到可以委曲求全;其二就是壓根不在乎,不嗔不怪不浪費力氣去計較那些和她情緒無關的事。毫無疑問,她絕對是第二種。

  「最近工作很忙吧,聽說你那擋節目的收視率越好越好了。」喝了口冰水,平復了蠢蠢欲動的燥亂心情後,他扯開了話題。

  「我被換去跑新聞了,那擋節目……現在是賈天夏在負責。」她有些哭笑不得,有時候不禁會想問,他們真的是在談戀愛嗎?她被調動都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淩嘉康卻渾然不知。並非是美滿一直沒有提起,而是他忙得壓根就沒機會聽她說這些瑣碎的事。

  聞言,淩嘉康背脊一僵,才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是賈天夏的意思?」

  「算是吧。」

  「考慮辭職嗎?」他不想干涉美滿的工作,甚至一直信奉女人該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儘管如此,不表示他能容忍自己女人在她前夫那受委屈,「我不怕你會把我吃窮。」

  「……」果然如美滿先前所想的那樣,一旦讓淩嘉康知道了,多半會讓她辭職,「這樣不太好吧,我不想無所事事的。」

  「那就過來幫我,相夫教子,沒什麼不好。」

  「哈?」相夫教子,丁美滿考慮過,在很久以前,對象是賈天夏。

  「聽不懂嗎?這應該算是求婚吧。」

  事實證明,別指望一個工作狂會玩浪漫,無論是確定戀愛關係也好又或是求婚也好,淩嘉康永遠的可以用應對記者的微笑、公事化的口吻來陳述。

  可是這種仿佛在洽談公事般的語氣,讓美滿有些錯亂。她不知道是該偽裝出感動,還是坦白地表現慌亂,或者是和他一樣用平常態度告訴他「關於這件事,此次會議不討論」。

  「你覺得太倉促了?」倒是淩嘉康,很有自問自答、自己解圍的本事,「也對,至少應該先見一下你父母,他們什麼時候有空?」

  「他們……」他們認准了一個女婿,除了賈天夏,換誰都會被掃地出門。

  「隨時都有吧,那就明晚。」他就是擺明瞭不想留給她找藉口拒絕的機會。這種懸而不決的關係,讓淩嘉康覺得很有危機感,也許隨時她跟賈天夏之間就會來一場冰釋前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寧願就這麼定下來。

  反正結婚本來也就無非是找個看對眼的女人,靠得也就是這股衝動而已,久了,他也怕自己會猶豫。

  「可是……」美滿還在掙扎著想要反抗,畢竟是人生大事啊,她不能稀裡糊塗地就把自己賣了。

  偏偏淩嘉康的手機突然響了。

  同樣的鈴聲由不同的人聽來滋味也相去甚遠,美滿無奈地吞回了卡在喉嚨口的話,而淩嘉康則第一次覺得手機鈴聲是如此美妙。

  可是在聽完電話那端的話後,他臉色驟然大變。

  「搞什麼,怎麼會拍到?還牽手勾肩?你到底清楚自己的身份嗎?知不知道上個廁所可能都會有鏡頭候著?你是在夢遊嗎?!」

  這吼聲不僅是吸引了餐廳裡所有人的注意力,更讓坐在他對面的丁美滿不自覺地往後縮,認識淩嘉康那麼久了,這絕對是她第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火。從他那些零星的話語裡,美滿大致能猜到應該是某個明星被記者拍到了什麼吧,如果只是單純的地下戀情曝光,不至於讓他氣成這樣,莫非是劈腿?結過婚的偷情?或者左擁右抱玩3P?

  當一堆越來越離譜的奇思怪想在美滿腦中浮現時,淩嘉康也結束了他的喊罵,當機立斷給電話那端的人吃了顆定心丸,「我馬上過來。」

  「我……」掛斷電話,準備起身時,淩嘉康才恍然想起自己還在約會,詢問的目光移向美滿。連他自己都覺得很難開口說要先走,一段好不容易爭來的感情還處在剛開始的階段,他沒有餘地去這樣揮霍。

  「你、你……你去吧。」算是見識到他也有火爆的那一面,縱然美滿再笨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留他,那不就等於強留下一枚蓄勢待發的炮,等著它往自己身上射嘛。

  「那你到家了記得打個電話給我,等我忙完了好好陪你。」輕拍了下她的臉頰,淩嘉康籲出一口氣,嘴角蕩漾著幾縷幸福。他收回方才的想法,不嗔不怪並非一定是不在乎,比如這種時候,男人很需要女人的體貼。

  頰邊還留著他掌心的余溫,可那掌溫的主人已經沒了蹤影,美滿呆看著他喝了一半的那杯水,想起還在國外時,他經常會忙到幾天幾夜不睡,談合約、處理各種緋聞、製造各種新聞、甚至是幫藝人看劇本……他以前的那些女人,往往是忍受不了這一點提出分手,面對這種分手理由,他通常是一笑而過然後繼續忙,就連善後問題都由陶易風或是美滿來處理。

  從前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她同情淩嘉康,覺得那些女人不懂珍惜;可是現在,丁美滿有些體會那些女人的想法了,試問有誰會希望自己男朋友總是把時間花在其他人身上?尤其,就在剛才,他們談的是婚姻大事。

  可他就這樣走了?也不留給她反駁的餘地,也不說明天到底是不是還要見?那她該怎麼辦,究竟是約不約她爸媽?

  情勢的急轉直下讓另一邊保持偷窺的賈旺寶完全回不過神,這是什麼情況?這個淩嘉康是傻的嗎?竟然就這樣走了?

  又等了很久,淩嘉康都沒有再回來,倒是賈天夏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座位上。

  「你做了什麼?」不用細猜,旺寶也能認定這事太蹊蹺,一定和他家侄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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