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美滿甲天下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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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同桌說了,這叫月經! 「噗!」再一次看,美滿還是忍不住噴笑,好失敗的生理衛生教育啊,她初潮的時候竟然還搞不懂那是什麼狀況。 回味夠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東西整理好。這些記憶跟了她和賈天夏很多年,基本上都是他保存的,按照美滿丟三落四的個性,它們可能早就不見了。離婚的時候,他把這箱子一併帶走,說是要去學「黛玉焚稿」,把它們全燒了;住進她家的時候,她又看他把箱子帶回來了,理由是沒找到可以私自焚燒廢品又不犯法的地點。 都是藉口吧?其實這段感情他也並非那麼不在意。 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到底,就像習慣了每天刷牙改不了、有了二十年多年的煙齡戒不掉。離開彼此後,他們都很難再去找那麼一個人,可以無所謂彼此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模樣;可以索性丟開始終分不清怎麼拿的刀叉,索性直接用手抓牛排吃;甚至可以若無其事地聊便秘尿頻這些煩惱。 於是,不是如十四叔說的那樣舊情難忘,而是舊情難戒。 丁美滿認栽了,無所謂甘不甘心,不過就是愛或不愛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走出書房的時候,天夏正在廚房煮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彌漫在整間屋子裡。美滿扁著嘴,躡手躡腳地靠近,看著他認真的背影愣了很久。曾幾何時,她以為廚房裡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了,結果證明地球是圓的,就算背道而馳還是又繞回了原點。 「賈天夏,你還會丟下我一個人走嗎?」她伸手,從背後緊緊圈住他的窄腰,臉頰貼蹭在他的背上,質地舒適的線衫很薄,他的溫暖就這樣透出,滲進她的心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天夏猝不及防,像是腦中有根弦被她嬌嗔嗓音撩斷。輕輕的、「砰」的一聲,全身僵硬。屏息許久,確認那雙摟在腰間的手並非幻覺,他才松了口氣,嘴角向上揚起,頰邊酒窩盛滿了甜蜜,「只要你別再放手。」 說著,他抬手拉過她,把她圈在身前,下顎蹭著她的頭頂,嗅著那陣忽隱忽現的淡淡發香。 「放手的人是你吧!」美滿嘟著嘴,很不爽背下這不知珍惜的罪名。 「離婚是你提的。」他努力幫助她回憶當時場景。 「那你別答應啊,哄哄我不就好了,你做什麼那麼爽快啊?」她轉過身,同他拉開距離,堅持覺得這種原則性問題一定要據理力爭。 「爽快?丁美滿,是哪一點讓你覺得我很爽快?因為我死撐了一個星期沒理會你,還是因為我們去辦離婚證的時候我故意不帶戶口本?」 「那是誰上午才離的婚,下午就消失了?」 「不消失幹嘛?留在民政局吃晚飯?你老實告訴我,智商到底多少……」 「呸你的,你才智商未達標!你們家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是啊,認識你的人都跟我說過這句話。」 「毒舌」的威力不容小覷,它可以讓兩個人在手牽手前進了一大步後,又迅速後退無數步,賈天夏的下場就證明了一切。他絕對屬於自作孽,絲毫都不值得同情,分明已經可以不用再像牛郎織女那樣,隔著一條銀河望啊望,眼看分房睡的日子就要告終。 結果,當晚,他只能再次獨守空閨,抱著枕頭躺在床上怨念……「我有罪,我嘴賤」。 賈天夏和丁美滿吵了很久,戰場不斷變換,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臥室;爭吵的內容也越來越多元化,從離婚究竟是誰提出的到誰的智商比較低下再到明天誰洗碗…… 可是不同於之前的爭吵,這一回美滿非但沒有覺得心情陰霾,甚至有絲塵埃落定修成正果的味道在彌漫。以至於,她打從一早跨入辦公室就神清氣爽,笑得合不攏嘴。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老天似乎見不得她的生活太過安逸,台長一通電話召開緊急會議,劈頭就是一頓訓罵。 「你到底在搞什麼?私人生活我不干預,但是麻煩請不要影響工作!明天要錄好幾期節目啊,突然所有人通過都退了,連林愛的經紀公司都說要毀約,要怎麼錄?!」 「退通告?所有人?包括小愛?」美滿沒心思顧忌會議室裡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這消息太過震撼,她有理由不敢置信地大叫。 分明都談得好好的啊,每一個都還是她親力親為去談的,怎麼可能在最後時刻統一變卦。 「你自己看,今天不是愚人節!丁美滿,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明天的節目不准出任何岔子!真他媽沒見過像你那麼窩囊的製作人,如果搞不定,你可以回去吃自己的了,我的錢不是用來做慈善的!」 美滿愣愣地看著台長丟來的一堆退通告的通知,即使他氣得跳腳,她都不懂得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做製作人會遇見很多突發狀況,這她知道,可是談好的通告像約好似的飛掉,這也太離奇了吧?台長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她這個製作人當得太窩囊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那也得有辦法啊! 美滿最先想到的,就是打電話一一去詢問,還抱著那麼一絲僥倖心理,或者他們又會再一次一起變卦呢?可結果得到的答案全都大同小異,囊括下來就只有一個原因——抱歉,我們不敢接。 是什麼讓那些完全不算大牌的人,寧願賠錢,都不敢接她的通告?她是有詛咒還是怎樣啊?! 直到美滿徹底氣餒,甚至想到了引咎辭職去逃避,突然收到封郵件。 寄件者不詳,也不知道郵件的目的是出於同情可憐還是幸災樂禍,總之給了她答案。 ——教父你也敢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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