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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何蘇媚將地點約在藍鳥茶吧，很逼卮的一個地方，車都進不了，那裡我曾經去過兩次，從早到晚都似光線不足，散發著一股頹廢之氣，即使誰發個火，變個臉色的，也沒人瞧見。 　　她還挺會挑地方的。 　　下班坐出租過紅燈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蕭東橋的小姨子趙麗平，她穿一條短裙，手上拎著兩袋東西，一個人走過馬路。我看到她身上的贅肉拋來拋去，背部甚至有點佝僂，拼命沖過紅燈，她那個大屁股左搖右擺，似乎有點吃力。 　　我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什麼那麼討厭她，她不是個壞人，上帝已經很不公平地對待她了，她能做到每天笑嘻嘻的已經很不錯了。 　　做人，做不容易的是讓自己快樂。 　　我在一個街口停了下來。這路面真狹，車照例是沒法進，只得走了，所幸環境雅致，也許很多人喜歡的正是這種走路去茶吧的意境吧。 　　我走進藍鳥的時候，裡面的客人還不是太多，三三兩兩地聊著天。 　　"夏小姐真是好相貌！"何蘇媚比我早到一步，一見面就開始盛讚我的容貌，又不是沒見過我，聽得人汗毛直豎，嘴巴子很會來事的女人一直是我畏懼的，陌生人開口對你笑，總沒什麼好事。 　　"何小姐請坐。"我邊說邊叫了兩杯咖啡，我得提提神。 　　我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看我的這個情敵，身材修長，圓臉蛋，很年輕，人也嫵媚，和她名字很相配，五官顯得過分靈活，總能照顧到四面八方。 　　她的眼睛雖小看起來卻很水的樣子，我和她一比，果然應了一句話：大眼無神，小眼勾魂，馬明俊的魂靈怕早不在他自己身上了。 　　莫小雨說過，這是個喜歡花最多的錢買最便宜的東西的富家女，她只到香港或者東京購物，偶爾也會逛一下本土商場，她將體驗業作為自己真正的職業，將與日常生活關係不大的行走和探險作為生命的一部分。 　　"夏小姐，事實上我早就想主動找你的。"何蘇媚喝了一口茶對我笑著說，她看上去春意盎然。 　　"哦？"我疑惑。 　　"夏小姐，我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她很直接地說。 　　"交易？" 我有些驚訝，她想談什麼？難道和明俊無關？ 　　"看看這個。"她說著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掏出一本雜誌來，是《上海文藝》。 　　約我談文學？不會吧？我也談不來。 　　"這裡面的《甜蜜旅程》是夏小姐寫的吧？夏小姐果然好文筆！"她笑嘻嘻地翻看著我。 　　我最不耐別人當面指點我的文字，臉上心中總有火燒火燎的感覺，我拉下臉來說："何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來是想和你談正事的。" 　　"別急，你先等我把我要說的說完，好不好？我很多次聽明俊說過你，你有很好的文字功力，而且你很喜歡文字，為什麼不考慮去做一個和文字有關的工作呢？"她邊說邊熱望著我。 　　我心裡一頓，這確實是我的一個夢想，我一直很厭倦見客戶談生意，做一個編輯，有一個安靜的工作再寫點什麼一直是我的想法。 　　這是一個誘惑。 　　"這又怎麼呢？難不成《上海文藝》是你辦的？"我笑著說。 　　"不，《新女性》雜誌你該聽說過吧？影響力比《上海文藝》強多了，我表姐是那兒最大的董事。" 　　第八章 蘇姐的幸福生活 　　1，一個交易 　　哦。 　　原來是行家。 　　怪不得艾茉莉會知道我寫的字，我說呢，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名氣大了呢。 　　何蘇媚見我一直不說話又笑著說："我可以叫表姐將你安排過去，我想，以夏小姐的能力完全能適應那兒的工作，你現在需要的只是一份機遇，是不是？那兒的待遇和你現在公司的待遇也差不多，而且時間是可以自由支配的，只要把手頭的工作做完。最重要的是，在那你還可以得到一小套住房。" 　　"住房？不會吧？"我的眉毛一挑，驚訝地望著她，會有這樣的好事兒？ 　　"會的，你只需要貼一小部分錢就可以得到，也並非全讓你白拿的，你必須得在這家雜誌社服務幾年它才能完全屬於你。"何蘇媚笑眯眯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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