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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小人物的悲哀。如果身份地位不是如此卑微，怎麼會發生這樣可笑的事情？ 　　正當自哀自憐的份上，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蕭東橋的號碼，我直接就按掉了。 　　也許是道歉，也許是解釋，有什麼可說的，我只是一個別人想取就取的棋子。 　　我想我真夠倒楣的，低眉下氣的伺候了偽老闆娘一段，最後就是這樣的下場。 　　這時候特別想太城，想父親，甚至，想媽媽，我媽要是知道她女兒這樣的結局會不會很傷心？ 　　打開藍色的筆記本，我開始玩遊戲，每當情緒不焦躁的時候我就會玩遊戲，而且一玩就幾個小時不撒手。 　　我的手機又響了。 　　是蘇姐打來的。 　　我打開手機一聽到蘇姐的聲音就開始嗚咽起來。 　　"別哭，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李大姐打電話告訴我的。要不要我過去看你？" 　　"現在還是不要吧，我簡直無臉見人了。"我說。 　　"怎麼會？你又沒做錯事，再說你也不是做第三者第四者的那種人，我明白你，我們小綠要做就做第一。" 　　"蘇姐，你有沒有聽到別人是如何說我的？"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在林培的宣揚下，我大概早就臭名遠揚了。 　　壞事傳千里，何況是男女之間的爛事。 　　我不用腦子都可以想出別人的話：你看，怪不得老闆對她待遇那麼好，背地裡都不知道做些什麼勾當，還假正經。 　　江蘇春在電話裡頓了一下，說，"小綠，其實我早就聽到了關於你的傳聞了，真是尖酸刻薄。我根本不相信這些，儘管你需要錢，但你是不會獨獨為錢和一個男人捆在一起的。小綠，你要記住，沒有人會踢一隻死狗的。如果你被別人無情的誹謗，那是因為他們自以為如此會提高自己的重要性，這也意味著你某種程度上獲得了成功，並且深受人注意。所以，你只要做你認為對的事，你就去做--反正你做會有人議論，不做也有人議論。姐姐相信你。" 　　正說話間電話裡那頭有男人的聲音在喊："蘇春，你怎麼還沒說好啊，不是要去看材料的嗎？" 　　"快好了！你先到門口候著！"江蘇春大聲回說。 　　"你又和那個丁平鬼混了？"我的語氣有點發酸。 　　"哈，你放心，他只是陪我開心開心的。"江蘇春說。 　　我哦了一聲。 　　鬼混這個詞是我定義的，我覺得江蘇春和丁平的關係只能算是鬼混。丁平只是蘇姐常去的一個小酒吧的老闆，我第一次知道江蘇春和他的關係時，臉漲得像喝了酒，仿佛這勾當的主角不是江蘇春，而是我夏小綠自己。不過，我沒有說江蘇春什麼，人們總是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這年紀的女人，需要一個男人。 　　"怎麼，這也要不開心啊？傻瓜，他不及你十分之一重要。小綠啊，你聽我說，上海誘惑太多，你一定要堅持住自己，這樣，你才會真正的快樂。我現在比從前快樂多了，這些天我天天忙著監督工人裝修，還得負責忙材料，真忙死了，可是我心裡開心！" 　　"如果不是為了愛，你就沒必要把自己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牽扯到一起，我會幫助你實現夢想的，小綠，你別擔心。"蘇姐掛電話前說。 　　她是懂我的，我的需要，我的矜持，以及我隱藏的掙扎，她都懂，過來人，怎會不懂？只是她不說。 　　我的眼淚幾乎都掉下來了。 　　窗戶外，燦爛夏季裡紫薇花無畏地散放著迷人味道，想到蘇姐說會幫助我的，這時候我感覺到心底有一種卑鄙開始泛上來，這感覺甚至比快樂還要美妙。 　　林培說對了一部分，我是個偽善的女人，總是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是的，我有蘇姐做後盾，又何必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男人，尤其蕭老闆這樣不清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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