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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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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好水龍頭後,林常風邀請萬美一起去吃晚飯。

  他們走著去的,外面有些風但不冷,他們淡淡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浮山后林常風常去的一家小餐廳。

  浮山后是青島市北區最大的住宅區,所以餐廳雖小,人卻不少,嘈雜而熱鬧,大多是一家三口,因此小孩子特別多,你追我跑儼然一個小小的幼稚園。

  餐廳老闆也是一對夫妻,一個上了年紀的不知道是婆婆還是岳母身份的女人在店裡負責點菜倒水,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客串跑堂。

  她給林常風遞菜單的時候對他笑了,笑起來左邊腮幫子有個很小的酒窩,漂亮而又精靈。

  「小姑娘真可愛。」萬美說。

  「以前我常和朋友來這裡吃飯,幾年沒見她就這麼高了。」林常風有些感慨,接過功能表對小姑娘說,「笑笑,就給我上以前我經常點的菜。還記得嗎?」

  笑笑抿嘴又是一笑,一甩辮子走了,很快端上來一盤冷菜——泡椒鳳爪。

  笑笑得意地對林常風說:「一份大盤雞,兩份面,再給這位姐姐來一盤蔬菜沙拉,對不對?」

  「小丫頭腦子真好用。」林常風說。

  笑笑扭身跑了。

  「我不愛吃蔬菜沙拉。」萬美對生冷食物都不是很感興趣,她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勉強吃青菜也是要給了油再大火炒了才肯吃的。

  「我朋友愛吃。」林常風邊給自己倒茶水邊說。

  「我不是你朋友,我不愛吃蔬菜沙拉。」萬美一字一頓說著,唯恐林常風聽不見。而他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像沒聽見,她的呐喊、反抗都是毫無用處的。

  萬美氣急敗壞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茶就想抬腳走人,又惦記著那預定了的廚衛龍頭,萬一這位老闆又不給優惠價格了呢?算了,既然是免費晚餐那就忍氣吞聲吧,不就是蔬菜沙拉嗎?又不是毒藥。

  林常風微微一笑。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溫和的時候像塊玉,靜靜的,鋒利的時候像根刺,硬硬的。

  喝了幾口茶萬美心態平和起來,就問他:「你說的朋友,是與你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呢,還是交往了一年的?」

  林常風繼續不說話,他雙手環胸直愣愣地看著萬美。

  「我猜是五年的那個。因為當初她離開了你,而不是你離開了她。對於男人來說,沒有得到的才是最難忘的。對不對?」萬美為自己的猜測得意揚揚。

  因為她知道,自己絕沒有猜錯。

  愛對於男人來說僅僅是愛嗎?她認為還有征服,棄他而去的分手與不愛提出分手是截然不同的,他們寧願選擇不再被對方愛,也不願意對方因為另一個男人而拋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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