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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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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溫昕已經貼近那人,那傢伙本來一刀已經砍向溫昕,卻聽見身後張傑撲過來的聲音,下意識側身躲避,砍溫昕那一刀頓時落空,溫昕卻抓住這個機會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左膝抬起,死命踢向他的小腹,這一腳,不知在訓練的時候練過多少次,但哪一次也沒有這樣用過全身的力氣,那人在這一擊下如觸電般縮下身體慘叫一聲……溫昕落地,最後一個鏡頭,卻看見張傑抱著砍傷他那人在地上拼命翻滾,想把他壓在身下,天!他們的身邊就是滾滾黑河! 「不!」溫昕嘶喊一聲朝張傑撲過去…… 這時,遠遠那兩個人影已經跑到跟前撲過來,溫昕整個身子落地時,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半空中時已經清楚看見張傑抱著那人一起滾到河邊,幾乎要入水……溫昕伸手去抓張傑,指甲剛剛觸及張傑的衣服,卻忽然感到一空……張傑的身影,竟然在眼前消失了! 「不!」溫昕再一次跳起來,眼睛裡看到的卻是最後一幕:張傑的身體在黑河裡一閃,轉眼間被河水吞沒……溫昕不顧一切,抬腿就往河裡跳,就在身體騰空前飛之際,卻又一個更大的力量從身後猛抱住她的腰,緊接著天空在眼前劃過一個圓圈,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等到再睜開眼睛,溫昕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這是哪裡?好像一切都很陌生,完全陌生的天花板。是在做夢嗎?溫昕想,這是哪裡? 「媽媽。」溫昕第一句話輕輕喊出。 馬上,她面前出現了一張面孔,恍惚中似曾相識。溫昕努力控制好焦距,看清了,古隊長焦急而關切的臉。 「你醒了?頭還疼嗎?」古隊長聲音好沙啞。 「頭疼?」溫昕想,忽然,黑河邊最後一幕清晰的回現在腦海!如此清晰,好像是用尖刀刻在記憶的最深處,又好像好遙遠,遠得幾乎想要忘記…… 「張傑呢?張傑……」溫昕完全想起來那一幕,張傑!她心裡一個激靈,從床上猛坐起來,卻感覺渾身像被吸幹了力氣般軟弱無力,古隊長忙一把扶住溫昕重又倒下的身體。 「張傑呢?張傑……」溫昕喊,卻發現這聲音好像只有自己能夠聽見。古隊長兩眼通紅,只是輕輕說:「溫昕你好好休息……」 「不!」溫昕奮力把身體再坐起來,拉著古隊長胳膊,「張傑他在哪裡?」 古隊長一臉悲傷,溫昕在他臉上找不到答案,環顧四周,卻看見周圍一圈員警,個個臉帶悲傷,正沉重地望著自己……眼淚,從溫昕臉上不自覺流下,溫昕想大叫,叫張傑的名字,卻眼前一黑,又墜入無盡的黑暗裡…… 「溫昕,你是員警,不能哭。記住,不能哭!」一路上,溫昕提醒著自己。 但到了河邊,再次看到張傑和自己浴血奮戰的地方,看張傑最後消失的水面,溫昕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張傑,我剛剛戴上你給我的戒指,我都答應嫁給你了,你怎麼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呢?」 古隊長悄悄後退,留溫昕獨自在岸邊。看著溫昕肩頭不可抑制的抽搐,幾個民警全都又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前天,當民警趕到現場時,除了頭部著地昏倒在地上的溫昕,只有另外兩個人,兇手已經逃離現場,只留下幾大攤成片的血跡。從柳樹下到河邊,將近五百米的距離鮮血已經連成一條線,可以想見當時現場有多麼殘酷和激烈。那兩人是鐘山集團的,趕到時兇手見勢不妙奪路逃走,因為急於救人,他們並未追趕。古隊長緊急安排船隻下河進行拉網式搜尋工作並沿著河岸全線檢查,但黑河此段水流湍急深達數十米,連續整天的工作沒有任何結果。直到第二天清晨,接到報告說在河下游六十三公里處發現兩具屍體,那是一處平緩的淺灘,古隊長親自趕過去,屍體已經殘缺不全,才不到二十小時,已經被河裡的魚蝦咬得面目全非…… 刑警隊的同志幾乎一路流著淚把張傑的遺體運回來。溫昕聽到這個噩耗,頓時昏了過去,醒過來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眼睛卻大大睜著,嘴裡喃喃叫著張傑的名字。看到溫昕這樣,古隊長也不知暗暗流了多少眼淚。 溫昕徹底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上午。溫昕只有一個要求,去現場看看,她要戴著張傑送他的戒指在最後離開張傑的地方與他訣別。 黑河,你就這樣忍心吞沒了我的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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