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長(97)_張宇

九十七

　　啊，湯姆！仔細再品味品味這個湯姆，這個只會說英語的中國人，從外部形象到內在氣質，都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到這時候江姍終於承認，其實從看到湯姆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喜歡起這個男人了。辦案只是個藉口罷了，如果沒有這個案件，她也會喜歡湯姆的。

　　男人們看到漂亮女人眼就直了，整天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實女人也一樣呀。

　　在美國做愛？

　　這個念頭忽然從江姍的腦海裡跳出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在美國和湯姆做愛，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和什麼樣的味道？一想到具體細節，她臉熱起來。

　　往回走時，不由得想到了李剛，江姍心裡有點歉疚，她覺得自己原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真是和湯姆做了，自己是不是太色了？忽然想到國內的男人們，把有老婆又有情人的男人叫家裡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那麼自己這是算什麼？應該叫中國紅旗不倒，美國彩旗飄飄嗎？是的，那麼就李剛紅旗不倒，湯姆彩旗飄飄吧。如今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嘛。興男人色，女人色一點兒怎麼了？聰明人做事，就是讓別人不知道。起碼不能夠打電話告訴李剛吧？感情上的事情，又不是花錢，花一點兒就少一點兒，只要不穿幫，也只有天知地知。再說了，自己遠在美國，而且又是為了辦案，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如果和湯姆之間發生些故事，也是為了工作。

　　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男人和女人做愛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的。

　　江姍很快就把自己說服了。

　　湯姆的吻

　　第一次和湯姆親密接觸，是在她送走爸爸媽媽後的當天下午。後來回憶起來，江姍曾經想到了，湯姆到飛機場來，實際上也可能是按照張明亮的安排，跟蹤和監視她。那時候他肯定躲在暗處，看著她送爸爸媽媽走進了候機大廳，又送爸爸媽媽上了飛機，再次確認他們確實是來美國旅遊的，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湯姆還可能和張明亮通過電話，彙報了他看到的一切。後來就是湯姆自己的行為了，他看著江姍和陳果果跟老人送別以後，從候機大廳裡走出來，就手捧著鮮花出現了。

　　"我來晚了。"湯姆說，"我本來想送江書記上飛機的。"

　　江姍連忙說："湯姆，謝謝你。"

　　湯姆說："那麼就把鮮花送給你吧。"

　　江姍接過鮮花說："謝謝，謝謝。"

　　江姍把湯姆介紹給陳果果，又把陳果果介紹給湯姆。然後呢？然後是聰明的陳果果向她擠眼兒擺手，自己先開車回家。江姍坐進了湯姆的車裡。這一切好像事先安排過一樣，其實完全是跟著感覺走。

　　湯姆把著方向盤問："江小姐，想上哪兒？"

　　江姍茫然說："不知道。這是美國，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湯姆說："如果我把你賣了呢？"

　　江姍衝動起來說："那我就幫助你數錢。"

　　湯姆笑起來："啊，太棒了！"

　　湯姆忽然問："江姍，會開車嗎？"

　　江姍不好意思說："剛剛學會。開得不太好。"

　　湯姆笑著說："那我就知道了。"

　　說完，湯姆就把車停在了路邊，說："來，你親自開吧。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現在特別想開車。"

　　江姍樂了，她向湯姆點點頭。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她特別想開車。這是在美國呀，在美國開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感覺肯定好。她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帶，側頭看看湯姆說："往哪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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