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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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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看著江姍赤條條地走下床,先為他點著香煙,栽在他嘴上。又把煙缸送過來,放在床頭櫃上。只見她從衛生間端回來一盆熱水,放在地板上,然後輕輕地把他的安全套取下來,用紙巾包好放進小紙簍裡。然後絞出熱毛巾,為他擦洗。李剛感到特別不好意思說我自己來吧。江姍笑笑說聽話,你累了就躺著別動。李剛看著江姍把熱毛巾先捂在他下身,把他的那東西輕輕包起來,慢慢地擦洗。那種精細小心的樣子,就像是護士在為病人處理傷口。她一直洗了幾次熱毛巾,才覺得把他擦洗好了。 等到江姍自己也洗乾淨了重新上床來躺好,依偎著李剛乖乖地說:"記著,從現在開始,你要習慣我侍候你。" 李剛說:"不不,不行,就這一次。下次我自己來。" 江姍說:"為什麼?" 李剛說:"你把我一個大男人看成什麼了?你這麼侍候我,我不成地主老爺了?" 江姍說:"你真傻。看起來你老婆線條太粗。對不起,不說她了。我是說你到現在了,還這麼不懂女人。我這麼侍候你,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就像養花養貓養小狗一樣,我自己的男人,我就喜歡擺弄他,養他嬌慣他。明白了嗎?" "唉,"李剛感慨萬千,"我以前,真是白活了。" 江姍說:"從現在開始,也不晚呀。好哥哥,你不會急著走吧?" "既來之,則安之。你要不趕,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太好了。那我們說說話好嗎?我喜歡聽你說話。" "說說話?說什麼話?" "什麼話我都愛聽,只要是你說的。不不,我想聽你說粗話。" "說粗話?什麼粗話?" "就像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從來沒有聽過,真刺激。" 李剛搖搖頭:"剛才,剛才我是瘋了,才那麼說。你怎麼會喜歡聽這個?" 江姍說:"你別忘了,我在大學學的是中文,我對語言特別敏感。咱們比較一下,如果剛才做愛時你說的是我愛你呀,你說的是寶貝呀心肝呀,就是一種大眾化的語言表述,但是你突然說,我日你!日死你!這語言就特別有力量,讓人感到刺激、赤裸、猙獰、真實。相比之下,經過修飾文明過的語言就顯得乏味,就顯得與生活本身隔開了距離。而人民群眾在生活中說的粗話,城裡人聽著雖然不太文明,但是這種語言卻直達本質帶血帶肉,就顯得格外真實格外簡捷無比生動。比如說做愛,這兩個字由於經常掛在人們嘴上,就掛成了一個片語,而你說,日!就一個字,什麼味兒都有了。這個字一般人都說不出口,為什麼?因為這個字一出口,簡直就是行動本身!" 李剛笑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知道你最想聽什麼了。那好,我從十八歲進城到現在,還從來沒有給城裡人講過我們鄉下人在雨天的牲口棚裡,或者是在麥秸垛根躺著曬太陽的時候說的瞎話。" "瞎話?為什麼叫瞎話?瞎話不就是假話的意思嗎?" "不僅僅是假話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瞎話,反正鄉下人把在一塊兒說的閒話,什麼鬼怪呀笑話呀黃色故事呀,都叫瞎話。" "我明白了,那就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語言。這不重要,你說吧,說黃的好嗎?" "專門說黃的?那好吧,反正就咱們倆,也沒有別人聽,我也不怕臉紅。你知道我們鄉下人把男人的生殖器叫什麼嗎?" "這個我知道,叫!" "對,叫。還叫雞巴,叫屌。不過這樣說著太粗,其實鄉下人的語言也很有趣,他們一般都把男人的東西叫雞雞,把女人的東西叫雞窩兒。" "媽呀!太形象太生動太刺激了。" "那好,我就給你這個城裡人講幾個我們鄉下的黃段子吧。這樣,來來來,你睡裡邊,先讓我睡外邊。" "怎麼,你還要表演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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