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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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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秀定定地望著慶國,似乎在猜度慶國話語的正確性。慶國當然明白,只要自己答應下來,不再出去,淑秀決無異議,她是求之不得。淑秀心裡想什麼,慶國猜不透,抑或他根本不去猜,在十多年生活中,淑秀對於他只有服從和順從的份。 淑秀想:「沒有這一年來的傷害,我這一生是多麼幸福。女人要自立,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在生活上。還要不斷讀書學習,提高自己的素質,要不會跟不上男人的趟的。」這是淑秀最大的收穫。 「回來吧,我和玲玲盼著你回來。」淑秀輕輕地說。她知道父親與孩子是割不斷的血脈關係。丈夫也是寵女兒的,對女兒的牽掛也許動搖了他曾經堅決的心,她說話時用上女兒,加重了盼望他回家的願望。 他與淑秀又搬到了一間屋裡,重新進行了佈置,屋裡又煥然一新,中午女兒回來了,摟著他爸的脖子說:「爸,還是咱的家好吧!」 「你不記恨爸?」慶國問她。 「不記恨,我還想你呢」玲玲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 慶國終於心甘情願地和淑秀坐在一張沙發上了。淑秀在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終於又有了自己的家,這近兩年來的生活,抵上她過去的十年二十年,她的心曾憂慮、痛苦、苦悶過,現在她高興,她告誡自己,忘掉過去,再不提過去的事情,同慶國一同過日子,人非聖人,熟能無過,終能認識自己的錯誤,還能讓他幹什麼呢,回頭便是最好的改正,自己希望的不也正是如此嗎? 慶國正看她,她微微一笑,女兒走過來,伸出雙手將二人摟到一起「爸媽,看看我的外語成績,又上來了,只要你們不打架,我一用勁,又成了第一名!」一張英語試卷,97分,風兒將試卷吹到了二人腿邊,二人同時拿著看,頭碰了一下,各人撫著額角,相視一笑,這笑是有嗔有喜,是幸福的。 水月的店裡,一個小姑娘正在清點櫃檯上的化妝品,這時進來一位婦女,憑她的判斷,這位婦女是來買點洗滌劑之類的東西的,沒想到她卻要求做皮膚護理。 她說:「我第一次來,我願意讓老闆給做。」 站櫃臺的小姑娘說:「我們這裡的小袁就做得很好。」 「你們老闆沒空的話,我改天再來。」 「什麼事呀?」水月在里間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有個新顧客,她非要你做。」 「可以呀,讓她來裡面吧。」水月說。 水月一見她打了一顫,水月問她:「你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淑秀,咱們在醫院見過面,你直說吧,你要幹什麼。」語氣決不友好。 「水月,我不是來找你算帳的,要算的話我早就應該來了;我也不是來求你的,我只是同你交換一下看法。」 水月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淑秀又說:「慶國近來胃口不好,我非常擔心,你知道我把他看作我的命根。再說你不如我對他上心。你也是女人,為什麼不同情我?他這一陣子正在動搖,但他是個認准了就幹到底的人,他不會放棄你,除非你離開他。你只要離開他,就是救了我和女兒。」 水月覺得自己與慶國之間,幾個月內來了個大轉折。是慶國變化了,還是自己變化了,自己一心沉浸在找到歸宿的興奮中,但水月覺察到了慶國的動搖。 「這裡有顧客,你有話,咱們出來說。」水月說。 夜色漸深,選擇這樣的時刻與淑秀的心情有關,她不願意讓外人看到。淑秀緊抿著嘴吧,但表情已有雲開霧散的晴朗之感,水月高傲中帶有沮喪,從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來。 淑秀與水月這一對情敵,對峙著。水月在燈下,那玲瓏的身段著一套淡黃色的套裙,恍若仙子。 淑秀說:「這幾天你給慶國打的傳呼,他沒回吧,他很為難。我以前嫉恨你,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可是自從慶國有回頭的意思後,我的心軟了。我忽然又同情你,當然還是恨你,你破壞了我的家庭,給我和孩子造成了極大的損害,但你來這裡蓋了樓,把兒子都搬了過來,忽然一切又沒有了,你也許更慘。以心比心,我真的有點同情你。 「慶國動搖了,他要回來。你就救救我們一家子吧!為了慶國,為了我的女兒!」淑秀話裡有了乞求的成分。 「這是什麼意思?」水月一句一頓地問。 「慶國同你和好了?」水月緊接著問。 淑秀沒回答水月的問題,卻說:「只要你離開慶國,他會回來同我過日子的。你知道我對慶國恨不起來,只要他回來,我不計較這一切,我會原諒他,會對他更好。」 水月說:「你走吧,讓我再想想。」 水月捂著臉,暈倒在屋內,醒來時已滿天星斗。 「大姐,你臉太黃了,病了嗎?」 店裡的小姑娘關心地問她,她說不出話來,徑直上樓去了。 水月不曾受過如此大的打擊,她又不得不相信淑秀的話,她們畢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打電話是淑秀接的,她要找慶國,她要核實這件事 慶國接了。 「你老婆找過我,她說你們和好了是嗎?是嗎是嗎是嗎是嗎?我只想聽你一句真話!」 那邊傳來一陣沉默。 「你說話呀!」水月焦急地喊。 「是這樣啊。」是慶國有氣無力地說。 「你胡說!」 「啪!」水月扣上了電話。慶國想得出水月的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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