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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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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見淑秀的臉瘦削了,皮膚黃黃的,話沒說,眼圈先紅了,眼有些風淚,那淚就在眼眶裡了。她讓淑秀坐下:「淑秀,這是怎麼回事?媽的命苦,你怎麼又命苦,向媽說說,你們倆鬧,到底是為了啥?」 本來淑秀一肚子冤屈要向媽媽傾訴,可看到年邁的母親已失去了中年時期風風火火的勁頭,白髮縷縷,皺紋縱橫,又於心不忍。 「你來了,我叫你兄弟們過來聚聚。」 老太太打了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大同風風火火來了。看到姐姐在這裡,他說不出話來。自從爸爸去世後,姐姐就參加了工作,那年好才十六歲,每月十七元的工資,自己留下三元錢作生活費,其他的拿給母親。沒有父親,他對姐姐是感激的,現在姐姐遇到了一生中最難的事,依著他的個性,要同姐夫論理,或者揍他一頓,可是姐姐一直不同意這個做法。 一家人,圍在一起,聽了淑秀的哭訴,大兄弟大同按捺不住了,他憤慨地說:「姐,按說你首先找他單位領導,讓領導出來講句公道話,雖然這年頭生活作風不算大事,但真正擺在桌面上,也不是個有臉的事。再不行,我揍他!姐,當初,那小子來咱家,不言不語的,看不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就很願意,這倒好。」 「大同,提那些幹什麼?」媽發話了。 「你姐到他家過了十六年,有目共睹,我也沒失了教訓,他們家單就你姐可沒說出半個不字來的。」 「慶國就是沒記性,當時,他家是農村,我們沒嫌他。現在混到好時候了,翻臉不認人了。」大同心中很生氣。 他又說:「姐,姐夫還是不常回家,我聽人說,姐夫有車了,是一輛紅桑塔納,是那女人給他的,姐夫就那麼喜歡車?」大同說,「這樣的男人沒骨氣,離了也好!」 「大同,話怎麼這樣說?」媽媽責備道。 「我盡自己的努力,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離就離吧,就是媽和你們的臉上不好看!」淑秀說。 「淑秀,你自己受苦了,我們臉上好看不好看算什麼,這幾年,離婚的多了,人們也能理解,只是媽怎麼也沒想到慶國會這樣做。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我見人就誇他,慶國不只人長得好,也勤快,脾氣又好,從不與你吵架,哪裡想到,十幾年後,人會變得這麼快。」 「姐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你瘦的。」大同說。 媽又抹了一把淚,她看到淑秀皺著眉頭,眼大無神,呆中帶悲,她害怕女兒在黑夜裡想不開,女兒自尊心很強。 「姐,我去找他談談,他憑啥欺負你?」 「算了,你找他談什麼,談了又不止一次了,他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還是等一陣子再說。」 「你,你就太好欺負了,老是等啊,等啊的,他讓你分居,你就分居,不會起來和他打?」大同數落道。 「我沒有和他打的習慣,結婚這麼多年了,有了矛盾,誰也不理誰,過一陣又好了。現在他只是不理我,我怎麼和他打。」淑秀一邊說一邊陷入深思之中。 「我和你說啊,淑秀,你們實在過不上來了,咱也不勉強,你也可以同玲玲過來住一陣,這裡離她學校不遠。」淑秀媽說。 坐了將近三個鐘頭,淑秀執意要回去,兒子要回家吃飯,門不能沒有人看,她顧家慣了,在外過夜,不習慣。她對媽媽說:「媽,你先別傷心。等我靜下心來,你還得給我想個主意。」 「那我還是先去找他談談,看看他的態度。」淑秀媽說。 「媽,你甭去,談什麼,反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好了,聽你的;不好,抬屁股走人,那您不是更生氣。」 「那怎麼辦,讓你兄弟出個譜,這樣叫你受難為也不是個辦法。」 「誰不怕挨揍,我就是主張來狠的!」大同咬牙切齒地說。 淑秀媽白了他一眼說:「大同,不提了,做父母兄弟的什麼都可以幫,唯獨兩人的感情,誰也說了不算,靠兩個人維護、體諒。你姐碰上了這事,我難受的沒法,咱還是往好處做,我再不出面也不合適,這樣吧,瞅慶國在家的日子,我去趟,淑秀你回去,要沉住氣,往好處想,把玲玲照顧好。」 慶國也害怕小舅子報復,整天提心吊膽的,沒想到丈母娘倒先來了。淑秀媽先去老家拜訪了親家母,又來到淑秀家,照樣是尷尬的。說了幾句話,轉到這話題上來,老人都是從家庭和睦、外人評價等方面勸化,根本不提感情的事,好似感情只是附屬物。慶國正處在戀愛當中,他只崇尚感情,感情帶給他無盡的喜悅和動力,使他的生活充滿了情趣,充滿生機,他尊重老人,坐在那裡任憑她說,心早已飛到水月那裡,想著水月那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 看丈母娘不再說了,他藉口有事溜之大吉。淑秀媽覺得今兒談話,不算成功,慶國的一言不發和後來的溜去,讓她莫名的反感。她從鏡片後邊射出冷靜的光,看了憔悴的女兒一眼說:「淑秀,我還那句話,感情靠兩人維護,實在不行,也要想得開。媽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你自己要多保重。」 「他邪了心非離婚不可,還不是看著人家有錢,長得又比我好。」淑秀嘟囔道。 大同來接他媽。 大同對他媽說:「媽,到最後實在不行了,我找上人整治他一下,太欺負人了,都過了大半輩子了,這麼不要臉。」「大同,你沒見一些打出仇來的,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兩人和好了,還不是你的不是,別往那方面想,咱不是那種家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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