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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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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老馬吧,我在法院工作,名字是馬天朋,這車是我弟弟的,人家自己當老闆,和你一樣。有的是錢。」 「我是逼的,天天操心,哪一點想不到就漏了,整天要稅的來了,要費的來了,沒完沒了,哪像你們上班的那麼輕鬆。」 「我們輕鬆嗎,想發橫財不敢,怕丟了飯碗,平平常常地幹,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看著你們掙錢就眼熱。我這是掏心窩子的話。」 「你還真夠實在的啊,一見面怎麼淨說些掏心窩子的話。」水月笑道。 「誰說不是呢,我怎麼見了你就止不住話頭了。是不是咱倆有些相見恨晚。」 我在法院幹了很多年的政工,同女同志打交道多一點。 兩人談得那麼投機。說真的,水月還真沒這麼開心過。 「吃塊西瓜吧。」在客廳裡,水月對他說。 「給我留個傳呼吧,日後好聯繫。」老馬要求道。 「算了吧!聯繫什麼,我男人知道了還不知怎麼同我鬧。」 「你男人敢跟你鬧嗎?哎,別看你不認識我,你們倆的事,咱這麼個小城,很多知道的啊,他屬於南方暴發戶的派頭,有了錢胡作非為,沒有廉恥啊,他沒有資格管你吧。」 說到了水月的疼處,水月眼睛濕潤了。這個大哥看什麼都透徹,令人服氣。水月不想再隱瞞自己的事,她說,我是個正常的女人呢,十多年了,他就扔下我和孩子在家裡,我常常心煩意亂,想摔東西。不是人過的日子。水月搖搖頭。悠悠地說道:「你知道,我特痛恨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我想做一個好女人,一個好母親。可是,一個女人最其碼的要求都滿足不了。我的情緒時常很壞。」 「那幾年,他往家寄錢很正常,我也沒疑心什麼,有一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他盼回來了。天很晚了,他很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孩子立在他身後,也不睡。我嚇唬道:「不早睡,耽誤了早起,媽媽打屁股。」孩子就聽話地睡覺去了。 我在他的旁邊坐下來,他裝著不懂我的意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誰知他進了自己的臥室(我家裡只臥室就四大間)。我想進去,他火了,「你在這裡邊,我走!」 「你聽你聽,這算什麼話,我氣不打一處來,當夜我發誓,我不需要你的感情也能活,我算是看到頭了,好好的一個家庭,其實什麼苦惱事很多。」 水月見老馬一副很有興趣聽她談話的樣子,她受了鼓舞又說:「女人也是,找個無用點的男人,嫌他掙不了錢來,男人很能了,女人被嫌棄,還是門當戶對幸福。」 「我在這裡沒有親戚,心裡苦惱的事,不好意思說,今天,在你面前都吐出來了,你笑我傻吧?」 「哪能啊,我的傻大姐,我也有過這種經歷。」 他慈愛地望著水月,水月就坐在沙發上,穿著一件大紅石榴花的無袖百褶裙,領是別致的一字形,新穎美觀,老馬看到水月真是與眾不同,他生出了一股對女性的愛,可又不能說。只是用熱切的眼睛望著她,說:「我老婆,得了病,近不得身,都多年了,我沒病沒癖,憋的慌,發脾氣,第二天上班時,又滿面春風了,既看不出我的煩惱,又看不出我內心的痛苦。」老馬說這話時,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的眼睛離開水月,無目的地朝上看。 「那可是一種無法抑制的痛苦,是受罪,孟子說,食色,性也。對一個健康的成年人來說,一點也不錯。」他深有體會地說。 「水月,如果你需要我,儘管說。」老馬的眼光變了。水月大驚道:「老馬大哥,你可別搞錯啊,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也是同你開個玩笑的,想不到你是那麼保守的女人,難得難得。」老馬自我解嘲地說。 慶國一直放心不下水月,她身上的傷令他寢食不安。「水月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都不吱聲,她為了什麼?我不幫她還有誰幫她呢?一個文化水準不高的弱女子,獨獨地在外地。」慶國想。 慶國幾天不見水月,就陷入思念當中。白天,辦公室人來人往的,忙著什麼也忘了,一旦到了晚上,思念就像無底的深淵,折磨著他。 慶國心裡有了寄託,他心思全在水月身上,根本體會不到淑秀的苦惱,慶國注意的是自己。有人說婚外戀男人越戀越膽小,一點不錯,近一段時間以來,他越來越謹慎,甚至不敢輕易給水月寫信了,一是怕水月丈夫在家,發現了會給水月招致更多的麻煩,二是水月住社區,一旦收不到,信中纏綿的話語,令人看了很難堪。總之,慶國這一陣子,腦子動得多,手動得少。水月在等待中,收到了他的一封掛號信: 水月: 近來可好,想過我嗎? 我不知道別的男人是怎麼想的,可我特別渴望愛情,同事之間,沒有真正的朋友,遇到一點利益,哪怕是針尖大小也爭個你死我活,踩著別人的背往上爬的往往是同事。所以在單位上沒有真正的友情,只有相互利用,你沒用,人家就瞧不起你。 在家裡有親情。朋友之間有友情,沒有用也是不來往的。所以,我渴望愛情,我的心是荒漠,在孤獨地遊蕩,直到遇上了你,好了,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了,我的苦可以向你訴,我的情可以給你。送你一句話,是外國詩人彭斯的「我的心呀在高原/這兒沒有我的心。我不再在生活中患得患失,我的生活充滿陽光。 我願意把快樂給你。 水月馬上給他回了信。 水月對他的稱呼簡單而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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